安晚點頭,“好。”
隨即只聽見火車轟隆隆的發車聲,車頭冒著濃煙。鐵路兩旁一排排整齊的白楊樹向後掠去,遠處的山頭,被淡淡白霧所籠罩,火車的速度漸漸加快,風馳電摯般地飛馳前進。
美國時間早上九點,顧凌晨還未睡醒就有人大叫,“哥,起床了。”顧幼希拉開窗簾陽光照了進來。
“別吵。”顧凌晨用枕頭捂住耳朵。
“你答應過我的,今天給我畫畫。”顧幼希掀起被子,“我們去公園好不好?”
顧凌晨和顧幼希不愧是親兄妹,一個喜歡素描,一個成天抱著相機。顧父坐在沙發上臉綠,“成天淨搗鼓些沒用的,女孩子就應該學人家小若,沒事多學學鋼琴修身養性。”
顧幼希從後面摟著顧父脖子撒嬌:“母親大人說了,讓我做喜歡的事。”
說起沈小若,自從顧家和沈家成了鄰居,沈老爺子看見自己孫女和顧凌晨在一起的時候,眉開眼笑,說到底還是覺得這兩孩子有希望能成為一對璧人。
張鵬那廝不樂意了,五次三番打電話給顧凌晨,“你可別對我們家小若有什麼非分之想,就算你是近水樓臺也別想得月,小若是我的。”
少年啊少年,你這話若是被本尊聽到,定會揪著你耳朵咬牙問你剛剛說誰是你的?
顧凌晨搖頭嘆氣,只說了一句,“兔子不吃窩邊草,況且我也不認為沈小若是女的。”說著就黯淡了眉眼。
張鵬言歸正傳:“如果小若再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顧凌晨點頭“嗯”了一聲,那廝隔著太平洋就喜歡嘮叨。
顧凌晨出國的前一年,也就是高三,沈小若比他早一年去美國,到美國之後她成天閉門不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她從不用磕磕巴巴的英文與人交流,就連保姆一天也和她說不上幾句話,這姑娘好像以這樣的方式宣洩自己的不滿。沈爺爺急了,“你成心要氣死我啊!”
這一來老人家就病了幾天,沈小若內疚,守在爺爺床邊寸步不離,自爺爺好後,她依舊開心不起來,眼淚經常莫名其妙的留下來。
沈爺爺瞧著不對,請了醫生才知道沈小若已經是中度抑鬱。沈爺爺自責不已,“我不應該逼她的,都是我不好。”
老人家從此倒也轉了性子,不再逼孫女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情。
張鵬得知此事,二話不說買了最快的機票去了美國,看見心上人憔悴成這樣,難過不已,於是他每天變著法兒的逗她開心,過了一個多月,沈小若的病情終於好轉。
沈爺爺一個勁兒的對張鵬道謝,還打算重金酬謝,張鵬一臉懵,帶著心碎的眼神苦笑:“爺爺,我跟小若也認識好多年了,還有凌晨我和他是同學,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您實在不必如此。”
老人家見孩子實誠,連連點頭心道是個好孩子,只可惜孩子你來晚了,我孫女已經名花有主。
張鵬自然明白沈爺爺的心意,然而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才是小若的良配。但照沈爺爺最後的態度可見,他的實際行動壓根沒起作用,張鵬內心瀕臨崩潰,孩子心裡苦,但孩子不能說。
好在沈小若已經恢復如初,也算沒有白來。
“張鵬,謝謝你。”沈小若站在陽光底下笑著對他說。
張鵬出了神,不是做夢吧,這姑娘以前正常的時候也沒對自己有過這樣的態度。
為你,千上萬水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