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課上,教室裡一般沒有老師都是同學們自己複習。忽然,顧凌晨步伐矯健,來到安晚的教室,手裡拿著上週剛考完試老師還沒講解的數學試卷。
顧凌晨走到講桌前面,埋頭苦學的同學都抬起頭,安晚也滿臉疑惑的看著他,林曼則是對著他傻笑。
“今天陳老師有事,讓我來給你們講一下上次的卷子。”顧凌晨的語氣鎮定自若,目光不時的投向安晚那邊。
顧凌晨作為理科班的尖子生,這種講題的事兒早已滾瓜爛熟,在他們班是經常乾的事,但到其他班還是第一次。作為他花痴粉的女生已經開始拍手叫好,一陣歡呼過後,終於迴歸了平靜。
李言歡也開始興奮起來,拍了拍安晚的肩膀和她搭話:“你說,他怎麼來我們班講題了?”李言歡說這句話說語氣似乎是明知故問,但安晚卻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蘇瑾儀附和李言歡:“對啊,他怎麼來了,真奇怪。”
“誰知道呢!”安晚回答。
很多時候都是想躲的躲不了,想逃的逃不過。
一陣無奈嘆息過後,安晚拿起手中的試卷,錯題太多,她的文科雖好,但理科只要稍不上心就會退步,或許大多女生都有這樣的困擾。以前聽人說過男孩小腦發達容易學理,女孩大腦發達容易學文,這句話顯然是在安晚身上印證了。
講臺上的顧凌晨拿著粉筆,在黑板上一筆一劃的勾勒出每一個字,認真講解每一道題。安晚看著他一陣思緒湧上心頭,不由想到多年後他會不會也是這般少年的模樣,永遠站在最明亮的地方散發著光。
下課鈴聲響起,大家各自離開教室準備就寢,校園生活就是如此,有時候覺得煩悶枯燥,每天三點一線,吃飯睡覺學習。安晚和李言歡她們也打算一起走,忽然顧凌晨走到她面前,李言歡和蘇瑾儀面面相覷說:“那個,我倆還有去食堂吃夜宵,就先走了!”
“等我一起。”安晚說。
顧凌晨一把拉住安晚的手臂,李言歡見狀立馬和蘇瑾儀逃離這個“火藥味”濃烈的地方。
安晚見她們離開有些生氣,用另一隻手推開顧凌晨的手:“你幹什麼?”
“你這幾天為什麼躲我?”顧凌晨問。
“我,我沒躲你啊!我跟你又不熟,我為什麼要躲你。”安晚的眼神飄忽不定。
“那好,既然這樣以後我幫你補習數學吧!如果你不答應就說明你心虛。”顧凌晨順便拿起安晚桌上的試卷,在他眼裡簡直慘不忍睹。
安晚一把搶過試卷塞進書包裡:“我,我心虛什麼?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倒是你一個理科班的跑到我們文體班講題,莫名其妙。”
“我還不是為了……”顧凌晨欲言又止,有些悶悶不樂。
有的人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對她好,在顧凌晨眼裡,安晚就是他想要對她好的那個人。
“明天下午六點,圖書館見。”顧凌晨沒等安晚回答就走了,也許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至少沒有拒絕。
教室裡留下安晚獨自一人嘆息,她心裡不停的嘀咕“這人怎麼這樣啊!”
學校門口,林曼和林有唯等了顧凌晨好久他都還沒來,林曼想回教室找他卻被林有唯拉住,讓她再等等,林曼一會兒坐下,一會兒又站起來來回踱步,又坐下,沒兩秒鐘又站起來,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終於,顧凌晨的身影出現在了人群之中,林曼立刻上前問他:“凌晨哥哥,你怎麼這麼長時間?”
“我有點事耽誤了,你們不用等我的,走吧!”
“可是……”林曼的話還未說完顧凌晨就已經騎著腳踏車離她越來越遠。林有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說:“好了,走吧!”林曼跺了一下腳,也沒再多說什麼。
李言歡和蘇瑾儀沒有直接回寢室,來到操場上的草坪上躺下,頭對著頭看著星空,這份悠閒平時難得。自從上次蘇瑾儀回來以後,她變得寡言少語,李言歡在她身邊想盡了辦法開解她,還好時間慢慢沖淡了一切。
看著滿天繁星,蘇瑾儀忽然開口問:“你說,安晚有喜歡的人嗎?”腦袋總是少一根筋的李言歡並沒聽懂她的言外之意是指陳諾,她漫不經心地回答:“不知道,看她的樣子應該沒有吧!要是有的話我覺得顧凌晨挺合適的,我看他對安晚一直都跟別人不一樣,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還沒說完李言歡就忍不住傻笑,可她卻沒看見這頭蘇瑾儀的表情,極為複雜。
“可我感覺她好像應該喜歡陳諾吧!”蘇瑾儀用打探地語氣說。
“怎麼可能,她一直都沒和我們說過關於陳諾的事,要不是上次我們遇見都不知道有這個人,平時提都沒提過,怎麼可能喜歡他!”李言歡的語氣堅定。
“可你仔細想想,安晚基本上也沒和我們說過她的任何秘密,我始終覺得她和我們直接隔著什麼似的。”蘇瑾單刀直入地說。
“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我們不都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嗎?如果秘密全部都說出來那還是秘密嗎?”李言歡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顯然沒有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蘇瑾儀沉默不語,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反而不好。沒過多久,安晚來到她們身邊和她們一起躺下。李言歡笑著問她:“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我看到月光下躺著兩個睡美人,就來了,可惜我不是王子。”安晚打趣似的回答。
“顧凌晨和你說什麼了?感覺你們最近怪怪的。”李言歡問。安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淺,輕描淡寫的回答了一句沒什麼。李言歡不好再多問,三個人開始沉默,各自陷入沉思。
最好的朋友之間也不是無話不說,她們之間也有不能說的秘密,但如果有一方稍加在意,就會產生隔閡,久而久之就會疏遠對方,只可惜那時候的安晚還不懂得什麼是人心不古。
第二天下午五點左右,顧凌晨就早早來的圖書館隨便找了本書,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窗外的風景,他的睫毛濃密,眉眼如星,路過他身旁的人有些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看他幾眼,可他並未在意,心心念念想著等的那個人可以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