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同學都看向安晚,卻沒人願意伸手扶她起來。實在太疼所以眉頭緊鎖,額頭上泛出絲絲細汗,伸手扶住凳子緩緩起身。忽然,顧凌晨似救命稻草般出現在人群中,在安晚眼中,此刻他就是人群中的那一束光,慢慢的將她照亮。
如果你的生命被照亮過,以後也會心懷感激去照亮別人,慢慢的一直把這束光延續下去。
顧凌晨腳步倉促,眼睛裡滿是擔憂。把手裡的檔案遞給安晚,順勢一把將她抱起來,急匆匆的走向醫務室。
安晚實在太輕,纖細單薄,顧凌晨以前甚至感覺她就像一根插在露水裡的草,風一吹就會倒。
走到外面,看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安晚讓他放下她自己走,但顧凌晨卻堅持要抱她去醫務室,她拗不過他,最後只好作罷。
“醫生,麻煩你幫忙看看。”顧凌晨說話的語氣急切。
“啊!”醫生摸了摸安晚的腳,安晚疼的叫出聲來。
“問題不大,就是崴到了。”醫生回答。
“她看起來很疼,真的沒事嗎?”顧凌晨皺著眉頭問。
醫生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遇事總是這麼急躁。”說完便出去給安晚開藥。
安晚看著顧凌晨說:“謝謝。”
顧凌晨沒有說話,安晚忽然想到上次在他家發生的事情,氣氛一度尷尬。
“你怎麼來我們教室了?”安晚想找個話題打破這種奇怪的氣氛。
顧凌晨把桌上的資料遞給安晚說:“開啟看看。”
“這是什麼?”安晚問。
翻開一看全是學生會入選的資料,安晚恍然大悟,原來他是來給自己送這個的。
“你知道了,我就是隨便參加的。”安晚說完之後咬著手指頭,這隻有心虛時才會有的動作,不過那時的她還不明白,為什麼會心虛。
“這個給她敷十分鐘。”醫生突然進來把冰袋遞給顧凌晨。
“我自己來吧!”安晚說。
顧凌晨沉默不語,輕輕的把冰袋敷在安晚的腳上,動作極為溫柔。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微泛著溫柔,似有溫度一般。安晚心想,如果這麼好看的手放在鋼琴上會是什麼樣子?她從小就喜歡鋼琴,但條件不允許,只能放棄。黑白琴鍵彈奏出好聽的聲音,無論是彈的人還是聽的人都會覺得很滿足,想到這裡,她已經忘了疼痛,面帶微笑。
當一個人感到很知足,沒有心煩意亂,沒有身心疲憊,沒有所求的時候,幸福和快樂就在其中。
顧凌晨看著她開始好奇,問道:“你在笑什麼?”
“你會彈鋼琴嗎?”安晚毫不掩飾自己的所思所想。
顧凌晨點頭:“以前學過。”
顧凌晨今天話少的可憐,安晚也開始沉默。
人們很多時候都渴望愛與被愛,渴望陪伴,很多時候我們所希望的就在我們身邊,只是被忽視。
醫生替安晚包紮過後,顧凌晨送她回到寢室。當顧凌晨扶著安晚一起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他們在意料之中成了焦點。有的人看安晚的眼神是羨慕,有的是嫉妒,還有的就是恨,可這些她都毫不在意,因為別人怎麼想都與她無關。
顧凌晨臨走之前把醫生的囑咐對安晚又說了一遍,可安晚並沒有覺得煩。無論是誰,只要對她好,她都會以同樣的善意對那個人,小時候誰對她好,她就會依賴誰。
後來長大以後慢慢發現,原來依賴會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