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看的姐姐。”安晚故作玩笑。
外婆恍如大悟:“言歡,你聽見了吧,學生還沒你這麼穿的。”
李言歡見安晚沒替自己說話,開始皺眉抱怨她:“安晚,哪有你這樣的。”
安晚露出無辜的笑容:“好了,我開玩笑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李言歡開始得意:“安晚,以前我就覺得我倆有緣,我出門逛街也能碰巧遇到你,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安晚挑眉:“可不是嘛,我怎麼這麼倒黴,哪兒哪兒都能遇見你!”
李言歡良久未答話,眼神已經飄向遠方,安晚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顧凌晨和林可唯還有林曼他們三個,他們把腳踏車停在路邊,向一家奶茶店走去。“沒想到他們三個關係這麼好,不會真是青梅竹馬吧!”李言歡漫不經心的說道。見他們的背影已經消失不見,李言歡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安晚繼續說道:“不對啊安晚,顧凌晨上次病了你不是去看他了嗎?他好了難道就沒來找過你?”
安晚心裡一陣心虛,給李言歡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了,她不想讓外婆知道自己和男同學還有交集,可外婆早就聽見了。
外婆問道:“晚晚,你去看誰了?”
李言歡知道安晚不善說謊,很快接過話替她回答:“同學,是我們的同學。”
“哦,沒事多和同學走動走動挺好的,別一天淨忙著學習。”
聽見外婆這樣說,安晚的心落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李言歡覺得實在有些無聊,於是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
幾乎每個女孩子的青春都會遇到這麼一兩個好朋友,她們一起逛街買衣服,一起討論各自喜歡的偶像,一起互說心事。只要你需要我,我永遠在你能看到的地方。也還有很多人,在輕霧繚繞之際離別,正如當初默默地相遇。離別,使深摯的感情更加淺薄,正如微風把燭光吹滅一般。
學校。
蘇瑾儀已經好多天沒來了,走的時候也沒和她們告別,安晚和李言歡開始擔心,問了老師才知道是家裡有事請假回家了。她老家在農村,因為太遠,平時就連放長假也很少回家。
兩週過後,蘇瑾儀面容十分憔悴,人也消瘦了不少,當她重新出現的時候,安晚和李言歡二話沒說就抱住她,可她卻雙眼無神,萎靡不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夜裡,蘇瑾儀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安晚不知道發什麼什麼,但一定不是小事,開口安慰她:“瑾儀,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你要相信一切都會好的。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我的父母,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不要我了,幸好有外婆,不然我可能早都不知道在哪兒了。”安晚的語氣平靜,她的眼睛眉梢皆有笑意,卻未達心底。
蘇瑾儀聽到這些話,目光落在安晚身上,抱住她大聲哭泣,彷彿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
“安晚,我的養父去世了。”蘇瑾儀哭著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或藏於心底,或開誠佈公。
蘇瑾儀繼續帶著哭泣道:“在我們家,一直都重男輕女,我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家裡小孩太多,他們實在養不起,於是從小就把我寄養在大伯父家,他們家除了我還有一個弟弟,但他們對我就像親生的一樣,從小供我吃穿,上學,其實他們比我親生父母對我還要好。可是,前不久大伯父突然就走了,我還來不及見他最後一面。我是長女,旁人卻說我不是親生的,我就連替他拿遺照的資格都沒有。”說完她淚如雨下,安晚抱著她也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有的時候我們都會以為自己已經很強大,強大到可以把一切在意握在手中,可現實往往就是這樣殘酷,在你努力變得更好的時候讓你措手不及,我們還來不及改變這個世界,世界就已經改變了我們。原來,我們真正需要面對的,只是內心深處的自己。
人們通常不甘於現狀,卻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