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生沒想到會突然有人出現,一陣驚慌失措:“不,不是我。”說話結結巴巴,眼睛也不敢直視她們,看起來是個膽小的人。
安晚:“那是誰?”
“顧,顧……”
說完那個男生就快速的離開了。
李言歡回頭看著安晚說:“安晚,你說顧凌晨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上次不是已經跟你道歉了?”
安晚:“我又不是他,我怎麼會知道。”
是夜。
安晚和上次一樣,來到校門口。不過和上次又不一樣,等了近半個小時顧凌晨才出現,奇怪的是,林有唯和林曼也騎車跟在他後面。
顧凌晨看見安晚,對林有唯道:“你們先走吧。”
林有唯看了看安晚,對顧凌晨點了點頭以示應答,林曼卻顯然被刺激到了,滿臉寫著“不開心”三個大字,但也不好當著顧凌晨的面表現的太過明顯,畢竟她一直希望自己在顧凌晨心裡的印象是美好的,也一直在努力做到。
最後還是乖乖的和林有唯騎著腳踏車走了。
安晚怒了。
“上次的事情你已經道過歉了,禮物我也收了,請你以後不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打擾我。”
顧凌晨定了定神,看著她十分淡定地說:“上次是上次,還有上上次,我不小心砸到你了。”
安晚:“上上次我早就不記得了,請你以後不要打擾我了。”
顧凌晨還想開口回答,可還沒等他說話,安晚就走了。
夜裡安晚從噩夢中驚醒,此時的她無比清醒,一團麻亂的思緒中再難入眠,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心被一陣陣的敲擊,一點一點的破碎。
十年前的那一幕清晰的出現在安晚眼前,父親喝醉了,對媽媽拳打腳踢,媽媽也總是鼻青臉腫。
安晚上前勸阻,可他甩手就是一巴掌,聲音清脆而響亮。
幼小的安晚哇哇大哭,媽媽也無能為力,只能抱著她一起哭,那時的她僅僅只有六歲。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繁花落盡,破碎的酒瓶前一地憂傷。
一直以來的幸福生活變得皆是殘缺,破敗不堪。
夜越來越深,寢室的李言歡和蘇瑾儀還在睡覺,安晚雙手抱著自己,眼淚始終無法抑制的流了出來。
對於安晚來說,時間並沒有沖淡傷痛,而是塵封了記憶,至少現在是。
她從不曾刻意去想起,但惡夢總會把那段不經意的悲傷偶然喚起。
這一夜,她徹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安晚洗漱完畢準備去上課,蘇瑾儀看見她眼睛有些紅潤,問她怎麼了。
所有的快樂都可以分享,但每個人的悲傷卻難以坦白,現在,安晚還沒準備好,她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
蘇瑾儀也沒多想,抬頭看了看還在床上永遠都睡不醒的李言歡。
每次喊破喉嚨也沒有任何作用,索性直接用武力解決,直接把李言歡的被子搶了過來。良久,終於有了反應:“幾點了?”
蘇瑾儀:“反正你要是再不起的話,陳老二可能就會來請你了。”
李言歡一下子有了精神:“天吶,我居然忘了,今天第一堂課是她的。”
安晚和蘇瑾儀看著手足無措的李言歡,無可奈何般的搖頭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