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今日您說的那些話有可能傳出去,太學丞擔心的也不是沒有什麼道理,我們要不要嚴加防範,避免被別人中傷?”
顏異突然想到張遠有意把持選官之職能的事情傳出去很有可能是個大麻煩,這才建議著說道。
“還不用謹慎到那種程度,外面愛怎麼傳就怎麼傳。
等到章程出來了,陛下見到上面沒有外面風傳的內容,心裡面也不會在意的。”
張遠想著雖然有點賭的成分,但要劉徹真的心眼小到連這種事情都揪著不放的程度,那下面的官員都集體上吊自殺得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太學的官吏們便圍繞著給官學定章程的事情忙上忙下。
主要的就是三大塊。
入學標準,所學科目還有考核內容。
其次是一些細則,給各地官學劃分學田,讓官學所用之經費脫離大漢的這個原有體系。
錢很重要,特別張遠知道劉徹以後會很缺錢,一旦官學成為大漢財政的負擔,讓劉徹從擴張跟辦官學二選一,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選打仗擴張。
然後便是管理的制度,由小吏管理學子,官員管理小吏,一層一層的負責,而真正的老師則不負責管理,只負責教學跟考試的內容。
太學的辦學宗旨便是張遠之前定下的宗旨,也就是橫渠四句。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辦學方法由五經博士制定,張遠這個不想去參與太多,培養目標則是為大漢補充有能力不迂腐的儲備官員,當然章程上面不能這麼寫,換成了儲備人才。
有人可能會說培養當官的不是就跟辦學宗旨衝突矛盾了,張遠則不這麼認為。
為官者才能真正的做到橫渠四句,特別是在大漢現有的這個環境之下。
這就牽扯到了選官的兩個途徑文學跟吏道,不是察舉之類的途徑,而是官吏的分類。
政務官乃是文官,事務官乃是文吏。二者缺一不可,這也剛好對應外儒內法。
文學不是說的詩詞歌賦,而是說的儒家經典,要想從此道為官,必須要通儒學,太學恰好剛剛在此道之中。
這些就是張遠給底下官吏們的大體框架,其他的細則張遠就插不上手了。
外界也像顏異說的那樣,種種謠言傳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說張遠是想要改變大漢的官僚體系。
甚至能夠威脅到所有人的利益,每天朝會都有人參奏張遠的事情,不過都被劉徹壓下去了。
可以說這段時間未曾出現在長安的張遠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暗地裡的一些人都偷偷鬆了一口氣。
對於大漢勳貴真正的威脅不是張遠,而是主父偃。
早先劉徹起用主父偃之時,朝堂上就有許多人不滿,但是現在把物件換成了張遠。
主父偃也得以鬆口氣,暗自繼續與籍福完善他們兩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