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話說習慣了,就成了張遠這樣。
可是在這個社會大多數能讓別人求上門來的事情張遠都做不到。
“末將自孝景皇帝時就在這上郡了,早先龜茲城只是北部都尉,後來當今天子接收了這些從西域來的異國人,便把我從北部都尉調到了這裡來。
以前的都尉府也被裁撤了,這裡荒涼的連匈奴人都不願意來劫掠,末將當真不想老死在這裡。”
上郡的長城跟其他郡相比有個不同的地方。
這裡的長城除了有些關口以外,竟然沒有中斷的地方。
從西河郡一直延伸到北地郡,中間便是上郡。
匈奴人只會想要走一些出其不意的棋時,才會對上郡下手。
但這樣的事情顯然很久沒有發生了。
邊郡將領而且還是長城之外的都尉,肯定是想做出一番事業來的。
沒有異族人騷擾,最起碼也得給一些漢人讓他展示一下執政的能力吧。
可是莊不凡就是這麼倒黴,北邊投降大漢的異族人沒有多少,匈奴人跟羌人一直都是反反覆覆的,那些都不算。
唯獨穩定的這一塊全都在莊不凡這裡,把異國人治理好了在劉徹眼裡可不算什麼政績。
你說要是什麼龜茲國的王子公主落難到了這裡還行,可一群拖家帶口的商賈,劉徹怎麼會關心。
現在莊不凡就是處在了這麼一個尷尬的境地上。
“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吧。
煽情的話可以留到回了長安去跟陛下說。”
張遠無意間又紮了莊不凡的心,這個大男人都想哭出來了。
他就是回不了長安,不然也求不到張遠頭上來。
“末將想要請太學令給末將一個出征的機會。”
“你這是知道些什麼了吧?”
“這麼長時間一直往上郡送糧,還有武器裝備,即便陛下有意瞞著,末將也掌兵多年豈不知道這是要做些什麼。”
“那你找我沒用啊,我一個文官,又不能上馬征戰。”
“太學令您這就是自謙了,誰不知道前將軍馬踏龍城也有您一份功勞。
再者說,陛下還真的能為一個褚達,讓您跑到龜茲城來一待便是這麼長時間。
您帶的那些人都是來河南地繪製地圖的吧,要末將說,繪製地圖一點用都沒有。
大風起來的時候,大漠上沙塵一飛揚,什麼地形地貌什麼方向都分辨不出來。
末將不是自誇,這時候派一名熟悉邊地的武將去比什麼地圖強多了。”
說著,莊不凡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張遠一聽他這話就不想多說啥了,要是就在家門口打仗,李廣還有莊不凡這些武將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再往北延伸個千里試試?沒了地圖真的能行?
“我不能說我是來幹嘛的,只是你要的東西我真的給不了你。
這樣吧,時間還有大把,你可以派人向陛下呈遞請戰的奏章。
說不定陛下就會同意。”
“太學令您怕是忘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