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令,今日我們可能會死在這裡了。”
高屯長渾身帶傷但是也堅持到了最後,三百多人的使臣隊伍現在僅僅剩下不到五十人,不過他們也帶走了兩百多名匈奴騎兵的性命。
這些人都是大漢甲兵擊殺的,不得不說當裝備可以碾壓地方的時候,這個優勢明顯的讓人驚訝。
“等等,高屯長,我們去與匈奴人談判。
財寶全部留給他們,我們若是死在這裡了,陛下交給我們的任務就永遠不能夠完成!”
褚達的理由十分充分,即便再有血性的漢人士卒也跨不過這條坎。
不管在什麼時候,劉徹的命令才是首要的事情,忍辱負重又算得了什麼。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劉徹就已經給下面的大臣還有大軍灌輸了這麼一個概念。
那就是死亡是無功無過,完成他交代的事情才是功臣,大漢的功臣。
至於背叛就是罪人,大漢的罪人。
見沒有人反對,褚達也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我是大漢的大行令,我要見你們的白羊王!”
直到褚達衝著匈奴人喊出這句話,隱藏在人群中的繡衣使者才鬆了一大口氣。
任務失敗後,他們家人的命運其實跟褚達也相差不遠。
他們也希望能夠完成潛伏敵後的任務,然後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長安城的主街道上迎接百姓們的歡呼。
一群匈奴人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給褚達一個回覆。
這個時候早先不知道溜去哪裡的匈奴嚮導阿土古跑了出來,用匈奴語言嘰裡咕嚕的將褚達的話翻譯了一邊,而且著重介紹了褚達的身份地位在大漢不一般。
劉徹想看到匈奴人的王在建章宮前殿上為群臣跳舞,換過來也是一樣,匈奴的王還要大單于也希望漢人中名望非常高的人能夠投靠匈奴。
越是地位高,這些君主就是喜歡。
甚至能夠付出一些代價來讓這些人歸順,這樣也是一種實力的體現。
軍臣的兒子於單降漢之後,劉徹封完他為涉安侯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八方來朝的外國使臣叫到一起來看於單跳舞。
自此之後,大漢天威才加持到了西域,西域諸國也知道了他們迎來了第二個宗主國。
阿土古把褚達的話翻譯完了後,一千多匈奴騎兵將使臣隊伍給包圍了起來,然後有十多騎騎馬奔回了白羊王大旗佇立的地方也是湖泊對岸。
沒過多久,就有人過來傳白羊王的命令。
將褚達他們一行人還有馬車上的財寶押往白羊王大帳。
期間高屯長想要反抗,不過卻被褚達的一個眼神給壓了下去。
反抗就是死路一條,高屯長即便有血性,但也不是傻子。
漢將被匈奴俘獲然後想辦法逃脫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回去之後一般大漢皇帝也不會懲治這樣的將領。
心中掛念著大漢就是一種忠心的體現,這樣的人還要懲治,長此以往那些不小心落入到匈奴人手中的漢將不就只剩下了兩種結果。
自殺跟投降。
等褚達他們抵達白羊王的王帳,裡面已經坐滿了匈奴人。
褚達掃視了一眼,沒有一開始就張口說話。
直到為首的中年匈奴男性開口,王帳中凝固的氣氛才被打破。
“你說你是漢國的大行令?”
“對。”
“前些年主導雁門郡埋伏大單于一戰的是你?”
匈奴人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殺得那名漢人將領就是王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