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一場戰爭之前,不是說皇帝封給了你官職,他就什麼都不管了。
任何事情,或者期間有變動的時候,都必須要上呈奏章交由御史大夫府稽核,然後劉徹得批閱。
這個時候的丞相就顯得尤為尷尬,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丞相這個位置就跟兵權還有軍事沒有了一點點的關係。
張遠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都以書面的形式呈現在奏章之上,然後又把需要衛青以及褚達知道的事情摘錄下來送到二人那裡去。
等了三天,張遠的奏章被送了回來。
不過上面多了一個字。
可!
張遠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陡然之前的不確定少了大半。
這不是簡單的問詢,而是對匈戰爭的戰略性問題,馬邑之戰那一次王恢他們制定計劃無數次的推翻跟重建,大概經歷了兩月的時間才拿出來一個完整的方案。
而張遠完全是聽了王卿以及顏異的意見後,就自己一人細化詳分統籌出來一套完整而又詳細的戰略方案。
若是劉徹看了一眼就同意了,少的話一天多的話兩天就會把奏章送回來,可是卻花了三天。
這期間肯定是召集了群臣經過了無數次的討論,這些大臣肯定是不包括張遠衛青以及褚達三人的。
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同也是讓張遠心安的原因之一,張遠畢竟不是什麼好的統帥也不是什麼戰略家,只是依靠自己超前的認知以及腦海裡的記憶來對漢匈戰爭進行查缺補漏而已。
“給大行褚達送信,讓他於明日到鼎湖延壽宮與會。”
張遠對著面前剛剛送奏章進來的老趙說了一聲。
“喏。”
大家都不知道張遠在做什麼,但是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緊張氣氛。
張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非常懂事的沒有多一句嘴多問上一句話。
就連平陽公主那邊按照循例來拉紙張以及送例錢的謁者也沒有帶著往日的好奇心來張府了。
第二天張遠在卓文君的幫助下洗漱穿戴好衣裳,牽了一匹馬就往鼎湖延壽宮趕去。
等到了之後發現這裡裡三層外三層全都是兵卒。
來來往往的也都是武將裝扮的將軍。
“來者何人?”
張遠看著圍上來的兵卒,就覺得這裡守衛有些過於森嚴了。
本來就是在上林苑,這裡又是皇帝的行宮,緊張也沒必要緊張成這個樣子。
不過張遠也沒有為難這些人,從腰間結下印綬扔了過去。
“小人見過太學令,前將軍已經在內等您了。”
問話的人老老實實的雙手握著張遠的印綬呈遞了回來。
這次來跟以往終究有些不同,劉徹現在不在裡面,張遠輕鬆了許多。
衛青整個人還是那種守規矩的狀態,只啟用了鼎湖延壽宮前面的一部分,後面劉徹以前與嬪妃們居住的宮宇都已經封禁了。
前殿作為下達重要命令的地方,幾處偏殿則改成了各個官吏將軍們的辦公場所。
張遠制定計劃雖然只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就完事了,但是具體執行下去則麻煩了許多。
排程大軍糧草輜重都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提前得組建奴軍並且要將奴軍調往北疆,而且還得徵發大量的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