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府書房回到會客廳之後,張遠拉著吾丘壽王趕緊就離開了丞相府。
吾丘壽王整個人還在懵逼狀態之中,別人都說田蚡喊張遠過去是為了找張遠的麻煩,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太學令,事情辦好了沒?”
張遠一臉憂色的點點頭,然後回頭看了眼任然在往外擴建的丞相府。
“接下來我們在太學內等著便好,你回去向御史大夫府請示,讓他們派五個御史。
我們太學再出五名官員,加上一些小吏,等候半個月丞相府把文書都下發了之後,再去各地的官學監察巡視。”
太學是沒有監察之權的,雖然底下的官學都歸張遠管了。
還是那句話,劉徹給的東西你能碰,沒給你的碰了雖然一時可能沒有事情,但往後呢?
“行,下官知道了,回去之後下官便先規劃好路線,制定好計劃,然後便去御史大夫府申請。”
張遠點點頭,二人騎上馬直接離開了長安。
騎到半路上的時候,張遠不露聲色的將袖子裡的兩根竹管給扔了出來。
不是張遠不想儲存,都已經成汁液了,那些果仁也都砸的稀巴爛,汁液會蒸發掉,果仁也會爛掉。
張遠又沒有拿這個東西對付其他人的意思,這毒藥也就失去了原本該有的作用,再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公孫弘離開太學已經有段時間了,《春秋》博士一位也空置了許久,可能是張遠去長安辦事提醒了劉徹。
在第二天不久之後,劉徹就下達了旨意,封胡毋生的弟子呂步舒為《春秋》博士。
這個人曾拜胡毋生為老師,也在董仲舒那裡求過學,兼兩家之長有心從政但是資歷卻不足。
張遠早先就在胡毋生去世的時候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沒說過話,也沒拿這個人當回事。
當時在場的胡毋生弟子海了去了,經學大家又不止他呂步舒一個人,張遠哪來的功夫記得那麼多人。
現在劉徹有意興儒,天下各地的儒生都開始冒頭,不說上百人,號稱經學大家的起碼也有幾十個,張遠這個連官員名字都記不住的人怎麼會記得這些儒生。
也就是顏異提了一句,說張遠之前見過,張遠才有點印象。
這個太學令當久了,與這些博士們接觸多了,張遠才發現一個事實。
董仲舒是劉徹認為的天下儒生之首,但是儒生們除了董仲舒的弟子就沒其他人這麼認為了。
《公羊春秋》的正統還是胡毋生這一脈,連公孫弘都是胡毋生的徒弟,不過很多人想要在仕途上搏一搏,就在胡毋生這裡學了經學,然後再跑到董仲舒那裡學習怎麼運用到官場之上。
劉徹連立了兩個想在仕途上面有發展的儒生為博士,也從側面表達了對太學的期待。
他要的不是沉迷於經學的書呆子跟腐儒,而是真正能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的官員。
對此張遠也沒有對呂步舒有任何別的規劃,依舊讓他按照之前胡毋生的那套教學路數來。
太學內的講師還有博士輪流為太學學子們講學,然後其他的時間自由安排,只要學子們考核能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