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的都是那些位高權重的侯爺們,田蚡在他們眼裡除了是個丞相,再多的也就是有個當太后的姐姐。
這些侯爺們那是不想要當丞相,尋思家族的利益得跟朝廷的利益分開,既然繼承了爵位就沒有必要在朝堂之上打拼。
所以大多數人都覺得自己是真正的貴族,而田蚡這種就是暴發戶,了不起了稱呼一聲新貴。
張遠也覺得他們是貴族,大漢立國近百年,也有底蘊弄出一堆貴族來。
不過有些話背後可以說,當面說大家的面子就都不好看了。
侍者一下子就頓住了,雖然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但在這裡的列侯那也是七品官能比的麼?
田蚡就算在場,臉色再怎麼掛不住,也不能當場撕破臉皮,頂多事後把這些人一個個都弄死,而且還得找到把柄。
就跟弄死灌夫一樣,灌夫一沒官職二沒爵位,弄死一個灌夫都如此的麻煩,更何況是列候?
“諸公還請聽在下說一句。
雖說事情有先來後到,但也分個輕重緩急。
在下想丞相心裡面應該有把尺子,諸公心有不滿可以但是還請不要妄議丞相。”
欺君是死罪,妄議百官之首即便不是死罪那也是一種很大的罪過,沒人注意到你便好,要真的那天劉徹覺得大漢的列侯太多了,直接可以以這個罪名削去一些人的爵位。
張遠這提醒自然也是賣個好,人嘛總不能跟所有人都結成死仇,拉攏一些人再打擊一些人才是處世之道。
“太學令說的是,是我們考慮不周,嘴巴沒把上門。”
“哎呀,人老了,就糊塗了,往後也不出門了,這些事情就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吧。”
當即就有幾人剛剛發表了心中不滿,現在覺得在這裡待著不怎麼合適了,直接就離開了。
說實話能在這裡拖沓半日之久的人,很顯然那就是田蚡不想見他們,既然不想見等上一天兩天那還是一樣的效果。
這些人跟之前與張遠爭論的那些官員可不是一波的,官員們巴結田蚡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諷刺田蚡。
“行了,前面帶路吧。”
見侍者愣著不走,張遠面色一冷提高了音量喊道。
“哦哦,您這邊請。”
侍者立馬緩過神來,伸手將張遠請了出去。
等張遠離去,會客廳又開始討論了起來。
但無非就是圍繞著張遠還有田蚡在討論,大家都在說是田蚡知道了剛剛張遠說的話,這才把他喊去。
有些人甚至覺得張遠接下來凶多吉少了,還把灌夫拉出來跟張遠比較了一下。
吾丘壽王在一邊聽得冷汗都流了出來,這些人可沒有因為他在這裡就有所避諱,很快吾丘壽王便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心裡面一直在後悔,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當時就不該出去。
隱隱的吾丘壽王開始擔心了起來,當然不是在擔心張遠的個人安危,二人之間的交情還沒有好到那種地步。
吾丘壽王擔心的是太學所有官吏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努力會不會就此浪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