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什麼要藏著掖著的東西,張遠笑著點了點頭。
“對,御史大夫跟陛下已經應允了,接下來推廣便好。”
“前段時日,長安城內一直傳聞,說太學令有意讓在太學學子直接肄業獲補為郎?”
這種話張遠肯定不能承認,那些去各地官府學習的學子其實在外人眼裡就是肄業狀態,不過張遠一直對外說他們仍然還是學生。
不過在這個時候世人沒有實習這個概念,他們說肄業就肄業,張遠沒有多大的辦法。
“那些學子其實並沒有官身,坊間傳聞終究是傳聞,諸位都是身居高位之人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判斷?”
“既然太學令說是傳聞那就是傳聞吧,不過從太學結業的學子你們又是如何處理的呢?”
今日會客廳的人不少,要不了多久這裡的談話就會傳出去,張遠不介意他們問多一些,正好借這個機會將原本想要解釋的東西傳出去。
“既然能夠從太學結業,那他們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太學的作用只是教導學生,教他們如何為人才是首要的,其次才是傳授知識。
至於長安城傳聞太學要直接插手官吏選拔之務,我張遠當著諸公的面,只能說傳這些話的人其心可誅。
大漢的官吏皆是為大漢服務為陛下服務,官吏選拔也是陛下的事情,我們作為臣子的可以舉薦,但是誰又敢去做陛下的主。
諸公說說,傳謠的人是不是其心可誅,傳出這樣的謠言,置我張遠於何地?豈不是在說我張遠乃是不忠不義之人。”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傳謠者就有他們中間的一部分人。
眾所周知,官吏的選拔權乃是大漢最重要的權力,兵權他們搶不到,很大一部分官吏的選拔權都是由丞相做主。
這也是劉徹跟田蚡的矛盾所在,張遠現在在丞相府說出這樣的話,讓田蚡怎樣想?
既然管理選拔是皇帝的事情,那他田蚡現在是不是要辭官回家?
“太學令慎言,說不定只是百姓閒來無事碎嘴了幾句,這些東西我們心裡都明白,太學令為人正直忠於陛下忠於大漢又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不臣之事。”
見會客廳一下子譁然,立馬就有人站出來想要緩和氣氛。
也就是吾丘壽王不在這裡,不然能被張遠給氣死,今天是來求人家丞相辦事的,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諸公說的對,在下近日因為官學章程的事情頗有些心力交瘁之感。
想著我一心為大漢勞心勞力,怎麼還有這麼多人說我的壞話,現在想來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
罷了罷了,嘴都是長在別人身上的,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是不是?”
“嗯嗯對,太學令能有如此認識,不負陛下對你的一番信任啊。”
作秀也好真心也罷,接下來張遠就沒怎麼摻和到這些人的話題之中。
剛剛也是故意為之,為的也是讓田蚡知道會客廳的事情,張遠瞭解田蚡,心裡面有怨氣他不會憋著的,知道張遠在這裡大放厥詞肯定要見張遠一面。
不然根據之前丞相府的這種氛圍,田蚡的心情肯定不咋地,見了張遠估計煩上加煩,很有可能就索性不見了,直接把官學章程的事情交給一個長史去辦。
要真的這樣了,張遠這趟丞相府那不是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