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到,原本就擺在明面之上的田蚡竇嬰的爭鬥就更加激化了一步。
丞相田蚡直接實名舉報竇嬰手下第一馬仔灌夫,舉報灌夫家族在潁陰橫行不法之事,讓劉徹派人查處。
這個時候灌夫其實還沒有官職,平時直接憑藉竇嬰的聲望才能夠在長安城混下去。
但是在劉徹眼裡面,沒有官職,那你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自己好歹是一個皇帝,直接就可以無視灌夫背後的任何背景。
於是就跟田蚡說,這是丞相分內的事情,不必再上報給他。
正當田蚡準備快刀斬亂麻,直接將灌夫給弄死的時候,長安城內外傳出了一股謠言。
說是灌夫手中有田蚡的重大把柄,只要田蚡動手,便派人將這個把柄傳的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地步。
這種言論一出來,很快長安城便重歸平靜。
好像之前的舉報事件沒有發生過一樣,同樣的長安城也沒傳出過什麼謠言。
表面看上去田蚡跟竇嬰都退了一步,但是張遠聽說之後直接在心底笑了笑。
要真的這一次田蚡把灌夫弄死了,竇嬰就還說不定扛過去了,可是這一次沒弄死,那玩的可就大了。
長安城內外準備看大戲的人一下子看兩個演員都消失不見,於是也都失去了興趣。
春天不過三個月的光陰,一轉眼就到了夏天。
田蚡的原配妻子早就死去,王太后就給田蚡重新指定了一門婚事。
讓田蚡取燕王的閨女當夫人,王太后一直寵愛自己這個弟弟,於是便頒佈太后懿旨,下詔讓全長安的列候、劉氏宗室、外戚都去丞相府參加婚宴。
其實這封懿旨沒有包括張遠,張遠不是列候也不是宗室子弟更不是外戚,除非跟衛青的兄弟身份得到官方認同,這才勉強算得上是半個外戚。
但是張遠作為卿大夫中的一員,還是收到了田蚡的請柬。
張遠心裡面現在是美滋滋的,別人不知道婚宴上發生了些什麼,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現在有機會去看戲,還是以一個無關者的身份去,心情簡直不要再美麗。
好歹這種場面幾十年才能有一次。
於是張遠帶上禮物,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簡簡單單的拿金子熔鑄了一個金如意。
這禮物田蚡肯定喜歡,想都不用想,既給了田蚡面子,又能夠化解一下往日的仇恨,還能去看戲,花點錢算什麼。
等張遠到了丞相府,發現丞相府內已經裡裡外外都是人。
請客的桌子都排到了外面的大街之上。
來的人無非就三種人,被太后懿旨逼來的,亦或是收到了請柬,再來就是真心想要巴結田蚡的人。
張遠將禮物送到丞相府一名謁者手中,直直的朝裡面走去。
一路上碰到的人看見張遠也都打招呼。
現在的張遠身份已經不是從前那樣,基本可以說是大漢最上層的官員了。
等走到大殿之上,這才找尋到衛青的身影,他已經落座,身邊坐著公孫賀,兩個人正在攀談。
見張遠走來,二人紛紛起身見禮,張遠也回禮,然後快步走上前直接坐在了衛青身邊。
“怎麼不見丞相?”
張遠有些疑惑便低聲問了衛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