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罪該萬死,可臣在治災一事之上真的盡心盡力了,還望陛下知曉啊!”
場面搞成這個樣子已經有些難以收拾了,張遠跟衛青以及平陽公主本想著暗處推動一下,使得劉徹改變主意重新投入精力去治災,現在卻沒有想到即便是朝中輿論一邊倒,也沒有讓劉徹低頭。
“那你說說這災還能不能治下去了?”
鄭當時一時之間語塞,渾身顫抖著,張遠看了後也不覺得尷尬了,突然想到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次自己其實也跟鄭當時沒有差上多少。
誰不怕死啊?
“臣無能,人力無法勝天,天意如此,東郡決口不可治!”
張遠聽到鄭當時差不多是被劉徹逼得說出這番話,心一下子就涼了。
事情到最後還是不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進行下去。
鄭當時為了一己之性命寧願讓數百萬百姓受災,張遠心裡面難受,但也理解他。
換做是自己壓根想都不用想,肯定選擇保全自己的性命,與自己無關之人的性命即便也很重要但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換。
讓別人活在世上,而自己卻丟了性命這種事情,張遠也做不來。
“諸公都聽到右內史鄭當時所言了麼?若再有人提及此事,朕也不阻撓,誰提誰就自己去治災,兩月之內沒有成效,朕便拿他的腦袋祭祀河神。”
劉徹都這樣說了,還有誰敢說些什麼其他的話,一個個的繼續不吭聲,但是也不提捐獻錢糧的事情。
可能只是發了個火也沒死人,劉徹覺得沒啥威懾力,於是看著下面的眾臣沉思了一會兒。
大家都知道這是要拿人開刀了,一個個就更不敢發出什麼動靜,鬧不今天就真的會見血。
“廷尉殷年歲大了,也沒有辦法為大漢效力了。
既然這樣便免去廷尉殷廷尉之職,準其還鄉。
讓人去下邽找尋翟公,讓他出任廷尉一職。”
劉徹尋思了半天,終於沒有痛下殺手,只是讓廷尉殷這個帶頭讓自己下不來面子的人滾蛋而已。
這還是看在廷尉殷年紀實在太大了,雖然功勞沒有什麼,苦勞還不少的份上,這才寬宏大量。
“臣謝過陛下恩典。”
廷尉殷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又覺得自己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整個人一下子都輕鬆了下來。
張遠聽到劉徹的命令,心中略有悸動。
可能他認識很少的人,但他也不是什麼文盲。
沒穿越來之前,偶爾也會聽聽相聲,郭德綱可是天天喊著什麼‘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貧一富,乃至交態;一貴一賤;交情乃見。’
而且門可羅雀這個成語來自於什麼典故張遠也知道。
所以翟公是什麼人,張遠心裡面一清二楚,但是這位大哥,不對應該是老祖宗,可這位老祖宗不該是過兩年才上任廷尉的麼。
張遠沒有繼續往深處想,其實這次要不是自己多生事端,人家廷尉殷也不會被劉徹給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