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進杜縣要交錢的嗎?”
張遠眉頭皺了皺,他知道長安地區這些城池進城是要收費,可是眼下杜縣就這麼點的人,再收費了,往後還怎麼發展起來。
陽陵邑、長陵邑那些城池收費,人家起碼進了城販賣了東西能夠賺到錢,可你丫的一個杜縣進城收費,東西賣給誰去啊。
“我家主人乃是當朝太學令,如今太學建成,特意趕來杜縣。
你們幾人是經何人授意,竟敢再次設卡攔截?”
沒等張遠開口,後面的小子就有人忍不住喝斥。
這些少年全想著是跟著張遠這個大人物出來裝逼的,哪曾想到出了家門第一關就慘成這個樣子,連城門都進不去。
那幾名城衛一聽,立馬就把攔截馬匹的拒馬給搬開了。
“小人不知道是太學令來此,還請太學令不要怪罪。”
張遠也沒有要跟這幾人較勁的意思,他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讓這些城衛再次設卡攔截然後收費的。
“是誰讓你們在此地收取進城費用?”
幾名城衛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回稟太學令,是杜縣縣令讓我們在這裡收進城的錢。”
張遠還不知道這個杜縣縣令是誰,於是兩眼一眯繼續開口問道。
“陛下派誰出任杜縣縣令一職?”
為首的城衛低頭回稟道。
“回太學令,是郎官枚皋。”
張遠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聽說過此人的姓名,不過也沒有在意,他自己認識的郎官兩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
“不管是誰讓你們收費,從今日起,杜縣無需設卡。
任何出入的百姓遊子,只要沒有在杜縣入籍,皆要在城門處登記。”
“喏。”
這城衛臉上有為難之色,但還是點頭應承了。
這些人就只會寫個自己的名字,說不定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讓他們登記姓名,著實有些為難人。
“孫義,你先留在此處幫他們登記出入城池之人的姓名籍貫。
杜遠、白懷、汪邱你們三個持我的令牌,去其他幾處城門,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去做。”
“諾。”
張遠他們都隨身帶有紙張跟筆墨,這也讓事情簡單了許多。
交待完這些事情,張遠這才進入到了城中。
杜縣由於現在都是民夫,而且這些民夫的家人也都是新搬來的,所以城中那叫一個亂。
根本沒有形成一種良好的氛圍,商業活動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沒有的。
現在這些人吃的東西還都是由少府供應,不過到秋天豐收的時候,現在供應的糧食,到時候肯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張遠心有不忍但是也沒辦法改變這種亂象,只能說是希冀今年能夠有個大豐收吧。
城中沒有了商販,顯得道路就寬敞了許多,騎馬行進的也就只有張遠這一波人罷了。
大家都知道能夠騎馬的,身邊還帶有一些隨從,就肯定是大人物,於是乎便紛紛散開,讓張遠他們先走。
很快就到了城池的東北處,這裡已經跟其他地方那些黃泥跟雜草夯成的房子不一樣了。
紅色的牆面,白色的地面,黑色的瓦面。
一層一層變高的建築,大門之上偌大的牌匾上面寫著太學兩字。
門口還立了一塊石碑,上面刻的正是張遠當時為了裝比,在朝會上說出來的橫渠四句。
最最最誇張的,下面還給張遠署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