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郎官你可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我這個人不怎麼經嚇。”
張遠頗為輕鬆地對東方朔打趣道。
不過這個時候的東方朔,整個人也不怎麼像史書記載的那樣有趣,面目猙獰的很。
“卿大夫我本以為你是國之棟樑,亦不是攀龍附鳳之輩,現如今看來我確實是錯了,爾等也不過是一俗人也。”
東方朔憤憤的對張遠說道。
張遠心中也暗罵了一聲。
瑪德,要不是我們這幫俗人襯托,你丫的跟那汲黯早就有多遠滾多遠了。
心裡這麼想,嘴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
得罪一個東方朔比得罪張湯之流對張遠來說更可怕一些。
“東方郎官你可知道,剛剛若不是我,陛下說不定都已經讓人砍下你的頭顱送給竇太主了。”
東方朔用一種極其鄙夷的眼神看著張遠,難以理解張遠的想法。
“為大漢為陛下,肅清寰宇,剪除陛下身邊的小人,我東方朔的一條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如今朝中正是有太多像卿大夫這樣只求自保,而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國家都要重要的人太多,我才會站出來。”
張遠沒有否認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東方朔的說法。
他自己肯定是要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大漢前面的,張遠清楚的知道,不管有他亦或是沒有他,大漢終究會越來越強盛。
“過剛則易折,朝內外皆知我張遠以前只不過是一個在臨邛卓氏冶鐵工坊的一個小工。
所以我知道看起來頗為堅硬的生鐵長劍只要用力一砸就能夠砸斷。
過柔則靡,熟鐵打造的武器在對敵之時,很容易就鈍了。
剛自柔出,柔也能克剛,所以我們大漢計程車卒才需要精鋼打造的武器來征伐外族。
其實說實話,東方郎官你也只是一個郎官而已,人家董偃雖然是竇太主的奴僕,但比你不知道重要了多少倍。”
張遠話還沒有說完,東方朔立馬就把他的話給打斷了,顯然這句實話刺痛了東方朔。
“我乃天子僕從,安能不如公主僕從?”
東方朔很是不忿,張遠也不介意再打擊他一次。
“天子僕從千千萬,誰人知曉你東方朔是誰?陛下能夠輕易的捨棄掉你。
公主僕從也千千萬,但公主卻能為了一個董偃放棄自己作為大漢太主的尊嚴。
孰輕孰重乎?”
東方朔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精神顯得有些萎靡。
不過張遠卻覺得這貨沒有那麼容易被打敗,這個傢伙作為大隱隱於朝的老祖宗,心態要比尋常人好的太多了。
“卿大夫教訓的是,我有些著相了。
但作為天子家臣,若不直言相勸,難道看著陛下走錯路?
卿大夫可知道天子只要走錯一步,天下百姓又會有多少人遭殃?”
張遠也不知道東方朔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古來為君者以自己的臉面為第一位,天下眾生的位置都不知道擺到哪裡去了。
“就拿董偃一事,解決的辦法有很多,你東方朔都不需要跟陛下說些什麼,都會有人解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