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他們那些文人儒生,怎麼的也該蜂擁而至,跑來求我啊。
可這都多少天過去了,一個人都沒見著。”
“那些人都去鼎湖延壽宮見陛下了,就在昨日五經博士齊聚鼎湖延壽宮,希望陛下給你一些壓力,讓你開始著手印刷那些儒家典籍。”
“可陛下今日也並未提及此事啊?”
“那是因為那幾個博士自己內部都沒有統一,就跑到陛下那裡去要這要那,陛下自然不會搭理他們。
但只要他們幾個人有了相同的口徑,例如先印哪一家的典籍,陛下可能就得找你說這件事情了。”
“可這件事情跟你說的重用又有什麼關係,了不起不就是給我一個名頭,讓我幫著印刷典籍麼。”
衛青在這個時候豪飲了一杯酒,頓了頓才繼續為張遠解惑。
“遠兄出身蜀郡,又與文翁相熟。”
這時候張遠趕緊伸出了一隻手掌,連聲否認道。
“我什麼時候跟文翁相熟了,我與他只不過是認識而已。”
衛青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我不知道,反正他在給陛下的奏章中是這麼寫的,還說你張遠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跟司馬相如一樣。”
“這老小兒真是什麼便宜都往自己身上攬啊,也不怕我最後惹了事情牽連到他?”
“他有什麼怕的,你要是犯了罪,他再給陛下上一道請罪書,就說教導不周唄,陛下能拿他怎麼辦?”
張遠已經對這些厚臉皮的人深惡痛絕了。
“你繼續說下去吧,再提這個人,我等會都吃不下去飯。”
“嗯嗯,文翁興辦官學,蜀郡又出了你還有司馬相如,齊魯之地已經有些要被蓋下去的勢頭。
董仲舒也老早給陛下說過,要在全天下興辦官學,如今天下這麼多郡國有自己官學的,差不多將近一半。
如今你又造出了紙張,有了印刷術,陛下便想起董仲舒的說法,打算在長安城開太學,招收天下學子入長安求學。”
“這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啊?”
“有關係,這關係還大了。
學子們讀書你要印刷,學子們寫字你製造紙張。
沒有遠兄你,陛下就算辦了太學,也不敢招收太多的學子。
畢竟也就只有五個博士,把他們全都累死了,陛下也不願意看到。
所以陛下有意將你張遠提拔為管理太學的博士,只管理不教學,對外太學學子有三個老師,傳授他學問的博士,你這個太學的管理者,還有任用那些學子的陛下。
你說這算不算重用你?”
張遠的印象裡,太學可是沒有實際管理者的,都是由天子直接管理,然後博士講學。
招收學子內部由太常選擇,外部各郡縣推選察舉。
太學開辦之後,也是大漢的朝廷由武人管理開始逐漸轉移為文人治理的標誌。
“等等,但是我要是管理了太學,陛下要在太學內選拔學子為官,我豈不是有權力把自己的人往上送?”
衛青十分重視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道。
“這也是丞相想要殺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