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山風吹得竹林上的竹葉刷刷的響,單調不能再單調的聲音也如同仙樂一樣。
張遠現在什麼都不缺乏,唯獨缺乏音樂的薰陶。
“青弟,聽說封侯的賞賜之中有一套編鐘,能借給愚兄麼?”
衛青跟看鄉巴佬一樣,瞥了一眼張遠。
“大哥,那套編鐘不到祭祀的時候,我都用不了,你說能不能借給你。”
張遠感到了當前這種社會制度對自己的深深惡意,文藝青年軀體裡的藝術細胞正在漸漸地被磨滅掉。
“你坐在亭中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胸中煩悶不已的張遠陡然間吟誦起了這首詩歌,卻讓衛青再次嚇了一跳。
“遠兄你可別胡說,卓家大女明明一直在樓上看你,可沒有看我。
這種話真的不能亂說的。”
這一回也輪到張遠像看傻子一樣看衛青了。
“哎,你不懂文人的浪漫,粗魯的武夫。”
“武夫你麼說錯,但是我可不粗魯。
知道外面現在都叫我什麼嗎?
儒將,儒雅的將軍。
嘿嘿,可不是我自誇,在武夫裡面我讀書算是多的。”
這一回,張遠看衛青更像是看傻子了。
大漢這些武將,如果刨除看文書之類的東西,單說看書的話,那些字數加起來平到每個人頭上去不超過十個字。
這也能拿出來自誇???
“青弟往後出去不要說自己讀書多,丟人。”
衛青明顯不同意張遠這個說話,臉色一黑就開始爭辯了起來。
“遠兄可知道東方朔?”
張遠點點頭,那個現在還是公車待詔之身的東方朔,張遠自然知道,而且還比旁人知道的要多些。
“知道又如何。”
看張遠說自己知道,衛青微微一笑。
“陛下曾說過此人乃當今世上讀書看字最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