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福也不反駁,只是讓開了道路,看著這翁主離去。
“先生,這是哪家諸侯王的翁主,這都什麼時辰了往丞相府跑做些什麼?”
張遠十分好奇,常理來說即便是丞相也是下臣,一個翁主大半夜的跑這裡來,指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淮南王家的。”
籍福輕聲說道。張遠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誰,這麼大膽的女子估計也只能是劉陵了。
“劉陵?”
籍福並不意外張遠直接就猜到了劉陵的身份。
“你也知道?”
張遠故作鎮定的說道,其實心裡害怕到不行。
“聽說過一些。”
直到現在張遠才知道自己剛剛躲過了些什麼,這女人恐怕是現在長安城中最大的禍害。
不過張遠也好奇的很,四下無人便直接對籍福問道。
“君侯不知道這劉陵也曾在陛下胯下承歡嗎?”
張遠這麼一說,籍福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看這個樣子顯然是害怕極了。
“噤聲,莫要胡言亂語。”
籍福四周看了眼是沒有什麼人後,將張遠拉到了一邊的角落裡。
“君侯就是知道劉陵與陛下有染,才屢屢召劉陵前往丞相府,老夫勸說過幾次,最後卻是無疾而終。”
劉陵這個明面上的淮南王劉安暗探,整日穿梭在長安各個勳貴公卿身邊,偶爾還去劉徹的龍床上過夜,已然成為了長安城中的一大奇景。
張遠想了想,然後對籍福小聲說道。
“先生往後大可不比勸說君侯,只需要提醒君侯留戀美色之時保持清醒便是了。
淮南王劉安遲早要完蛋,先生切記不可與淮南王劉安交往過深,至於君侯則沒有那個忌諱。”
淮南王出事也是在田蚡死了之後,從一開始張遠就沒有擔心過田蚡,他擔心的只有自己的安危。
“老夫知道分寸,只是想到明日君侯會去甘泉宮,這心底就止不住的顫抖。
你小子今日在玉堂外故意頂撞君侯,是不是也想著明哲保身?”
張遠笑了笑,沒有言語,念著籍福對自己還挺不錯的,便想著提醒他一下。
“先生可知道有一個叫主父偃的人?”
籍福眼中的驚懼之色一下子根本就遮掩不住,指著張遠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你、你...”
眼看著籍福驚慌到如此地步,張遠心裡面就猜到了籍福只怕已經跟主父偃接觸了。
“籍福先生估計現在有一堆話想說吧,天色已晚,小子也沒有住處,不如就在先生府上借宿一晚如何?”
籍福確實有一堆的問題想要問張遠,考慮到丞相府確實不是一個能說話的地方,便對張遠出言說道。
“那就去老夫府上聊吧,希望你能給老夫一個解釋。”
解釋是不可能解釋了,編造一個善意的謊言還是行的。
難道跟籍福說自己曾經看到關於他的話本嗎?
“還請先生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