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張遠的位置已經極其重要,田蚡的態度也比前些年好少許多。
不管怎麼樣人心是肉長的,歷年來張遠從未間歇給武安侯府送西瓜還有砂糖這些東西,而且這段時間還是田蚡沒有官身的時候,田蚡自然而然的就把張遠當成是自己人。
“不是為了堵住外面人的口,而是確實有事情要來與君侯商議。
拜謁君侯的說法只是不讓外人生疑。”
“難不成是夜郎國的事情?
籍福先生已經把前後所有事情都說給本侯聽了,為此還將長孺尋來,就是為了你說的火攻之法。
不過眼下陛下的心思全都在北方,一時之間當不會對南方動兵,這件事情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提起。”
聽著田蚡下意識地猜測,張遠一直等他說完才開始接著他的話說道。
“君侯,下官不是為這件事情而來。
說實話,是為了自己的私事。”
田蚡知道張遠怕死,但是現在也沒什麼危急的事情啊。
“你可是有了什麼訴求?”
“下官不想出任廷尉左監一職位,我的心思不在做官上面。
君侯若是想在廷尉府培植自己的人手,我倒是有個人選。”
張遠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還是弄得韓安國十分不悅。
“我與你並不是熟識,但是你也該知道,此處不是談論廷尉府官職的地方。”
韓安國生怕隔牆有耳,然後張遠這番話讓外人聽了去。
他現在是御史大夫,朝廷內外都知道他是田蚡一脈的人,若是田蚡再將廷尉府給把持住了,那麼相當於砍掉了劉徹的一條手臂。
田蚡的反應倒是沒有韓安國那麼大,這周圍自打韓安國進來之後,邊上就沒有什麼人了。
就算是守在外面的護衛一個個也都離牆面有十步遠,而且人人互相監督。
“你這小子,如今好不容易推你上去,你還不樂意,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做那個位置上嗎?”
田蚡說的不錯,廷尉左監確實是一個好官職。
因為得罪人的緣故,勳貴不會去,畢竟他們的家族還要在大漢生根發芽綿延百年,但是那些寒門子弟就不同了。
以往在這些勳貴下面瑟瑟發抖,進了廷尉府拿起了屠刀,雙方的位置立馬轉變。
帶著人去各個侯爺家裡面抄家,還能夠看到那些侯府女子的悲慘命運。
要知道廷尉的這一群人可是第一波見到這些貴人慘狀的人,對於那些心理極度不平衡之人,廷尉府就是天堂。
“小子若是有那個能力,當這個廷尉左監,日後升為廷尉幫助君侯也未嘗不可。
可小子天生就是個心軟的人,拿不起拿不動那屠刀,一旦我拿不動那些屠刀指向的人可就是我了。
望君侯念在往日情分,能夠幫我這麼一把,小人不會讓君侯為難,您也不需要在陛下面前說些什麼,只要將一個人弄進廷尉府,他必定能夠讓陛下覺得什麼人才是最適合執掌廷尉大權的人。”
張遠說的十分肯定,田蚡也就來了興趣。
“說說吧,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