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面色有些為難,但還是張口對張遠說道。
“我大漢以孝治國,若是遠兄你的雙親還在人世,現如今倒是有辦法推託。
只不過你沒有親人,盡孝的物件就變成了陛下,眼下看來確實是無解之局。”
這個時候張遠才發現當一個孤兒有多麼的不好,要是有個便宜爸媽,扯個謊說家中雙親身體抱恙沒辦法當官,還是能夠混過去的。
突然之間,張遠想到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部電視劇。
東漢末年司馬懿是如何躲避曹操徵辟的。
弄斷自己的雙腿?
一想到這,張遠趕緊就將這個念頭給驅之腦外。
剛剛廷尉殷也說了,劉徹想讓自己成為一名孤臣,這跟直接判處死刑有什麼區別。
而且還是在廷尉府當官,自己以後能鬥得過那個張湯?
只怕把自己燉了熬成粥給張湯喝,張湯都會覺得這肉糜塞牙。
越想張遠心裡面就越害怕。
“難不成真的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主意了?”
衛青抓耳撓腮的看著也是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這件事情原本是可以去找田蚡的,但是看籍福跟田蚡那個態度,看這個樣子就是劉徹跟田蚡兩個人一拍即合,才想著把張遠給推上來。
田蚡需要一個人在廷尉府,不管怎麼說這是主管刑罰的地方,他門下投靠的人如過江之卿,免不了一個兩個會犯事的,廷尉府有自己人在也能有個照應。
但是劉徹卻想著趁這個機會將張遠給牢牢控制在手裡,曲轅犁的推廣讓田蚡賺夠了名聲,原本說他貪汙腐敗結黨營私的流言如今也都消散不見了。
劉徹知道這曲轅犁是張遠搞出來的,他現在看到了這巨大的好處之後,發現這些東西還是由他自己拿出來收穫民心會比較好。
“遠兄,要不然你就在這廷尉府幹一段時間,說不定以後立了大功就能夠升遷離開。”
張遠不是沒想過這種曲線救國的方式,但是想想往後那幾位廷尉出身的大佬,他就能想到自己接下來的升遷路子。
廷尉左監到廷尉正然後再到廷尉,最後整個御史大夫,然後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混個丞相,丞相當兩年就可以告別人世間,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廷尉下來就直接是個死。
“或許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把我弄到軍中?”
衛青連連搖頭拒絕了張遠這個可怕的想法。
“遠兄,陛下馬上就要對匈奴用兵了。
你在西南夷,我絲毫不擔心你的安危,但是要是到了北邊,匈奴人當真不是泥巴捏的。”
一想到劉徹也只是靠著大漢帝國龐大的人口基數,還有源源不斷的糧草物資才把匈奴人趕到漠北之外去的,張遠就趕緊掐斷了這個想法。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遠兄為何對廷尉府畏之如虎。
雖說這官職得罪人,但抓的也都是些該死的人,日後也不用擔心他們翻身,何必如此?”
衛青問的話,張遠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解釋,他總不能說日後只要在這個位置上坐著的人差不多都死乾淨了吧。
突然之間張遠發現自己忽視掉了一個大問題。
這個張湯不僅是自己的本家,最關鍵的他是田蚡一脈的官員,自己說不定能夠認識認識這麼一位傳奇人物。
“青弟,你先回建章宮,我去找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