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天子讓我帶了足夠多的錢糧你們都會有應有的補償。”
在張遠心裡雖然一直覺得人命大於天,說出拿錢糧補償的話,也不是他的本意。
只是現在也只能拿這些可以讓大家看的見的實惠來取信民眾。
巴郡的一眾官員也上前極力勸說,更是當場就拿出了一些銅錢遞給了這些婦孺,才讓她們全都讓開。
阻攔天子使者進城的事情要是傳到劉徹耳朵裡,這些人又會多了一項罪過。
在城門外耽擱了一刻鐘之久,張遠才騎著馬舉著符節進入到江州城,在這裡張遠感受到了比其他地方更多帶有惡意的目光。
巴郡經過六十多年的發展,大漢的官員也只是能夠掌控城池周圍的地方。
這裡沒有能跟蜀郡一樣,形成城市群。
廣漢郡過半數的城池還有蜀郡三分之一的城池,圍繞著成都城形成了僅此於長安周邊的城市群。
只有在那裡才能夠看到巴蜀之地的富庶,至於其他地方全都是蠻荒之地。
巴郡三分之二的土地仍然被各族佔據著,漢人們只能夠在城池周圍聚集才能獲取安全感。
如今當自己的族人開始對自己下手的時候,這樣的一群就對任何人沒有信任感可言了。
司馬相如宣讀劉徹的旨意時,整個江州城也只有數千人聚集在太守府前聆聽聖音。
“張行人,這巴郡與其他地方顯然要不一樣,我們此行的任務很是艱難。”
司馬相如已經從情緒之中脫離出來,開始認真對待起這件事情,他知道劉徹讓張遠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跟唐蒙商量徵發夜郎國百姓修路的事情,行殖民之舉。
安撫民心則是他司馬相如的事情,也就是因為這樣張遠才敢一直打醬油。
“等會我見完那些婦孺之後,然後就去休息,你讓張魯他們不要再打擾我了,明日我便帶人去符關找唐蒙,只要能夠在短時間內讓那些民夫解除徭役,等到他們回到家鄉,民心便能夠迅速穩定下來。
之前我們說的都是些空話,那怕是蜀郡的百姓也未從真正對官府恢復信心。”
司馬相如十分認同張遠所說的,點點頭就退了出去,開始使喚巴郡太守府的官吏將城門外的婦孺帶到張遠這裡來。
說是上百號人,其實張遠真正想見的就只有那個為首的老婦人,緩解她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瞭解事情原委只不過是說給旁人聽的,到了這個時候還有誰不知道她們村裡的男丁是怎麼死的。
張遠對那老婦人許諾了一堆的好處,甚至是做主免除了她們村五年的賦稅,讓那些半大小子成長起來再收稅之類的話。
這樣的主張遠自然是做不成的,張魯也不行,但是張魯卻可以替她們這些婦孺補上那一部分的稅收,張遠不相信張魯不願意花這些錢糧,相反張魯應該很樂意。
在天黑之前,伴隨著一聲聲好官的稱讚聲,張遠把這群婦孺給送出了太守府。
然後將自己的允諾的那些條件讓宗行去跟張魯說清楚,並且言明若是張魯不願意承擔,那他就自己承擔,但是張魯就不要想著自己會在劉徹面前為他說上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