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張遠越是往司馬相如身邊湊。
眼看著江州城的輪廓已經出現在眼簾中,張遠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故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朝辭梓潼彩雲間,千里江州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張遠話音剛落,霍眾跟李健就帶頭鼓起掌來。
“行人令這坐一回船,就能有如此驚世之作誕生,怪不得長安城中到處都是對您的溢美之詞。”
“是啊,阿遠在我們臨邛之時,也是一副才華橫溢的樣子,真的是讓我們這些人好生慚愧。”
張遠瞅了瞅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司馬相如,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肆無忌憚的笑了出來。
“諸位,算不得什麼,一點小感悟罷了,我們到地方了,快點收拾東西巴郡太守還在等著我們呢。”
因為是坐船,所以就沒有帶上馬匹,但是也早早地讓巴郡太守備好了馬匹在碼頭等著。
張遠一手舉著符節,在二蛋、宗行的攙扶下上到了馬背上。
也不管司馬相如是不是還在生悶氣,直接讓宗行牽著韁繩朝著江州城城門而去。
司馬相如錯就錯在一船人都是張遠手下的人,他還想要裝逼,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等回到長安城之後,張遠要是沒有卸任,或是被劉徹指派去做別的官,那他就還是大行手下第一人,討好張遠肯定要比討好司馬相如來的好處更多。
“司馬郎官愣著幹嘛呢,拿好陛下的聖喻,等會兒行人令遊城一週後你還要宣讀。”
論官職霍眾是四百石,還要比司馬相如這三百石的文學侍郎高一些,雖然司馬相如是副手,霍眾也只是平等待之。
看著被塞在手上的絹帛,司馬相如突然想起了朝會之時,每當劉徹有大事要宣佈,宣讀的人都是一邊站著的閹人。
想到這裡,司馬相如就感覺到了一股深深地惡意。
巴郡是受此次事件影響最大的一個地方,沒辦法要修路的地方就在他們家門口,徵辟民夫在這裡徵辟也要方便上許多。
據說都有一整個村子上至五十歲下至十六歲的男丁全都在一次滑坡事件中死去的事情,也就是這一整個村子的人跑到了巴郡太守府整日跪著,天為被地為席,時間長達兩月之久。
眾目睽睽之下,巴郡太守不敢做其他過分的事情,只能是遂了民心,將事情報給了劉徹。
如此作為之下,那一村人才得以還家,等待著天子使者到來給予他們一個公道。
解決這件事情,也是張遠此行的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