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心情的好壞很容易就能夠從肢體動作中體現出來。
即便是張遠提前給李健打好了預防針,李健身上還是出現了細微的抖動。
大漢以武立國,民風彪悍上至皇帝下至百姓全都勇猛好鬥,李健雖然是個讀書人武藝也不會差到哪去。
一個大漢人不想著殺匈奴人這才是一件怪事。
“李兄難道家中沒有門路進入到軍中嗎?”
張遠試探性的問了一遍,能夠在軍中混了二十多個人頭功成身退的老油條子,怎麼可能在軍中沒有熟人啊。
李健為難的搖了搖頭。
“家父是梁國中計程車卒,七王之亂後來到了蜀郡,認識的也都是些梁國中的人,現如今這個世道郡國兵想要有作為太難了。
想要獲取軍功唯有去到北方去殺匈奴人,加入北軍抗擊匈奴人的機會才會增大。”
能夠將人塞到軍中唯一的辦法,就是透過衛青,不過就算衛青能夠鬆口,宮衛也只是屬於南軍,建功立業的機會更加的渺茫。
“李兄沒想過入朝為官?”
文官想要封侯難,但是獲取爵位還是要比在軍中輕鬆些,最起碼不用搏命。
張遠問這句話在李健眼裡完全就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
“家中規矩,我日後是要接任家主的,不能去做個小吏。至於為官,文太守一向最不喜歡的就是我這種以軍功換取爵位的勳貴後代。”
現在看來勳貴之間的競爭遠比平民百姓間的要殘酷許多,李健難成這個樣子也是讓張遠沒有想到的。
要是在其他地方,他們這些勳貴被縣令太守舉薦上去很容易,可是在蜀郡官員的舉薦名額差不多全都被文翁塞給了寒門士子,要不然李健也不會想要去搏命殺敵。
張遠有任命小吏的資格,他沒有任命隨他一起同來的宗行跟二蛋,完全是因為自己想著這趟差事結束就請辭的緣故。
“李兄要是能夠幫你,我也就幫了,這件事情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在長安種了幾年的地,啥事都沒幹雖然見過幾次陛下,可是卻不認識軍中的武將。”
就在這個時候,李健的父親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也來到了太守府門前。
“健兒,尊使說的對,這件事情太過強人所難了。
不過既然尊使說在長安種了幾年地,能不能將健兒帶到長安去種地也好。”
李健跟張遠兩人齊齊的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張遠驚訝的是這老傢伙竟然一直都在旁邊聽二人講話,而李健則是驚訝他父親讓他去種地。
“父親,這件事...”
李立擺了擺手,然後向張遠走去。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尊使應該不會拒絕健兒去到你府中以耕種為生吧。”
雖然內心覺得自己可能是被算計了,張遠還是點了點頭。
他覺得他的危機要比李家的大多了,夾在田蚡跟劉徹中間相比較而言也就是比上陣殺敵危險度低了一些。
李立看李健要反駁,直接一隻手將李健給拉走了。
張遠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現在自己也成為了別人眼中位高權重的天子紅人,想起來就有些好笑。我愛
司馬相如一上午的瘋狂,讓太守府上上下下的官吏給他謄抄了數百份《諭巴蜀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