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劉徹想象的一樣,田蚡還真的就沒有聽進去,他跟籍福雖然討論著張遠,但卻絲毫沒有想過自己要有什麼改變。
“籍福先生為何要一直勸本侯驅逐門客,張遠那天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田蚡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張遠說說他能夠接受,但是籍福可是田蚡視作知己的人。
“侯爺,張遠說的不錯,您現在就應該低調,等到上任之後暫且不要與陛下發生爭執,在大漢的疆域之內大肆推廣曲轅犁,收穫民心,僅僅依靠太后的威勢不是長久之計。”
能夠透過事情的表象看到本質的人,在後世都算是少見,更別說在大漢。
張遠現在要是在田蚡的書房之中,他肯定能覺得籍福就是這樣的人。
一般來講能夠趨吉避禍的人,都有著這樣的能力。
田蚡要是有的話,他早就該低調做人。
“這件事情押後再議,竇太后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仙去,雖然他們一個個的嘴上都稱呼本侯為君侯,但是本侯清楚還需忍耐方能夠坐上那個位置。”
幾年前,劉徹即位的時候就是由於籍福的勸諫,才讓田蚡放棄跟竇嬰爭搶相位,時間的流逝正在消耗田蚡的耐心。
“侯爺既然有了主意,那屬下就不再多言,您看是不是要與張遠多一些走動,莫要疏遠了關係。
他能夠在這個時候勸諫,說明他是站在侯爺您這一邊的。”
提起張遠,田蚡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籍福說的好聽而已,張遠只不過是惜命。
“這種人萬事都藏著掖著,不能對本侯敞開一切,機密的事情不能讓他知道。
他這個人小聰明還是有的,我們應該享受他帶來的好處,再施以一些恩惠,這樣就足夠了。”
什麼人能夠為自己所用,田蚡還是能夠分的清楚的,在劉徹罷免了張遠的官職,而後派去上林苑種地之後,田蚡就知道該以什麼態度對待張遠。
只不過沒想到張遠會謹慎到這種地步,一點風吹草動就坐不住跑到長陵邑來。
“侯爺英明,閒暇的時候屬下想去上林苑一趟,探一探張遠的根腳。”
武安侯府內的西瓜還有砂糖一部分是劉徹賞賜的,一部分都是張遠送來的,籍福早就想去張遠那裡看看。
田蚡笑了一聲,從身上掏出了一塊玉牌扔給了籍福。
有了這玉牌,就算是在上林苑中撞見期門軍,也能夠證明身份,現在還沒有什麼人有膽子去攔田蚡手底下的人。
“謝過侯爺。”
劉徹跟田蚡在張遠去過長陵邑後,都沒有改變對張遠的態度,對此張遠是不知道的。
他此時此刻還在家中的田裡面蹲著,期盼著地裡的土豆什麼時候能夠發芽,指不定將來就要靠這些農作物來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