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也不知道卓文君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怨氣,吼叫的聲音比自己都大。
不過仔細一想,自己跑到長安來都得勾著,何況是老趙他們,夾著尾巴做人總是沒有錯的。
想到這裡,張遠突然覺得自己想錯了,自己要的明明就是回來之後歡天喜地的場景,而不是現在這麼一副不冷不淡的表現。
“就算你說的對,現在我回來了,自然有我去庇佑他們,他們是我的家人而不是僕役。
本來是件高興的事情,結果一個個連話都不敢說,在外面老實一點沒有錯,回到家中還這幅模樣,那不就成了行屍走肉了麼。”
卓文君不怒反笑,拿著手指點了一下張遠的胸口,嬌嗔道。
“喲,小郎這是在武安侯府混出名堂來了,口氣這麼大,這陽陵邑有數十家侯府落戶,小郎要拿什麼庇佑他們?”
五大夫的印綬還有劉徹的給的文書都還在懷中揣著,張遠拿出來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這裡貴人太多,那就去一個沒有貴人的地方。”
在臨邛還有成都那些家中有封邑的軍爵大都是五大夫這些高於民爵但是又不足夠在關中漢中這些富饒之地封賞的中級爵位,所以卓文君對這枚印綬一點都不好奇,她只好奇文書上面的內容。
“藍田縣郊,上林苑之中?”
從大漢開國到現在能夠在內史之地獲封的五大夫估計也就只有張遠一個人,怪不得卓文君在左右翻這封文書,一直在找上面蓋的印信有沒有錯誤。
張遠難得從卓文君身上見到這種表情,沒見過世面的女人。
“別看了,這正是當今天子親自加蓋的印信,從昨天開始上林苑除了皇家能夠進入,還多了一家人,那就是我張家,如今你還擔心那些侯府貴人,接下來好好擔心怎麼不招惹他們劉家人吧。”
藍田縣郊那塊地,本來就是農田,周圍雖然有些獵物,但是少了名山大川少了那些叢林,打獵便失去了一些性質,張遠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估計劉徹這輩子都不會跑到那裡去打獵。
“看來小郎在長安城真的是沒白混,這一回是要帶我們去上林苑內的封邑?”
張遠跟卓文君現在都很得意,他們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天生厭惡被有權勢的人掌控自己的命運,因為不甘心被父親許配給司馬相如,卓文君逃出家門多年,這一年來甚至還要扛著一大家子數十人的飯碗,可能只要她去陽陵邑的卓氏店鋪走一遭,這些問題就都能夠消失,但是他沒有。
張遠也是如此,這次在宣室殿上為了這三千畝田地,幾次差點把性命丟了,換一個人只怕早就直接屈服。
“陛下讓我去種地,就是種甜菜跟西瓜,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去種吧,三千畝地我種到死陛下也看不到長安城中隨處是西瓜的景象啊。”
在大漢,最安全的職業就是種地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農夫會因為種地產出來的糧食多了而被皇帝殺了的,換做去當官好不容易當了個宰相,說不定啥時候就嗝屁了,當兵也是如此,戰場之上的刀劍可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麼。
“那我明日便把城中的鋪子給關了,再把這些人的戶籍全都轉到你的名下,身份就全都設為佃農吧,只是我?”
張遠知道卓文君的難處,身為卓王孫的大女,出生起便被訂上了商賈的身份。
“以後再說吧,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卓文君看了眼張遠,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沒有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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