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
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
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
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吟唱完最後一個字後,不知道劉徹是不是在這詩歌之中找到了共鳴,一時之間都忘了要司馬相如點評的事情。
隔了有好一會兒,劉徹才對著張遠說道。
“這詩歌不是送給諸位郎官,而是送給朕的吧。”
劉徹是明君麼?
將時間刻度劃為兩千年來看,他是的。
北擊匈奴,鑿通西域,經營東南,開拓遼東。
他締造了伺候兩千年中華帝國的基本輪廓,實現了一個國家前所未有的盛隆,樹立了一個民族彪炳千秋的自信。
但是僅僅看他即位的這幾十年,還有他身邊人的結果,張遠不覺得他是個明君,而是一個徹頭徹尾僅憑自己喜好來判斷事物的暴君。
眼下感覺劉徹很有可能覺得自己在諫言,張遠也有些慌了,封建時代可不是誰都能在皇帝面前諫言的,情急之下張遠對著劉徹說道。
“臣不敢,陛下乃真龍,凡間之行為言語都不可度量陛下之行為言語。
臣之所以選用這首詩歌,是真心實意的勸誡在場的諸位郎官在這大好年華之中,為大漢盡忠為陛下盡忠,不要到了老了才發現沒有做過對大漢對陛下有裨益的事情。”
此時此刻劉凱已經有些慌不擇言了,要知道現在儒家還是被打壓的物件,無為而治才是當前的治國方針,竇太后這個大漢的最高統治者只覺得下面的人只要按照祖制辦事,不逾越不創新即便是沒有功勞也不會出現過錯。
這個經歷了數次紛亂的老奶奶經不起改革還有創新帶來的其他麻煩。
“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這首詩歌也不要出現在長安城中。
今日發生的一切,你們都得緘口不言,知道了麼。”
張遠的話傳到竇太后那裡是死罪,但是還是比較符合劉徹的心意,他之所以整日跟這些年輕人廝混在一起,明為遊玩,實則是培植自己的力量。
朝堂之上的那些老傢伙沒有一個人敢違揹他的皇祖母,但凡劉徹有些出格的舉動,就會有一堆的大臣來勸誡。
“喏。”
點評之事,就此作罷,天色已晚,收軍回營。
劉徹在等待,這麼一群年輕的郎官們又何嘗不是在等待,他們的優勢就是比那些老一輩的官員年輕。
大漢的天下在現在不被世人稱呼為國家,而是家天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麼廣闊的疆域其實他是他們劉家的家後院罷了,這一點從朝廷的官員制度就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九卿之中大多數都是皇帝的家臣,在大漢皇家事務是跟國家政務混在一起的,公私不分,根本就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