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將張遠封為郎官之後,田蚡就帶著張遠離開了宣德殿,他還有事情必須要去見王太后,自然不會為了張遠能當個議郎或是郎官而爭辯。
“張遠,既然你已經入朝為官,繼續待在武安侯府必然會被外人說道,待會兒本侯讓人為你在北闕尋一處靠近未央宮的住所,往後你便待在那裡。”
劉徹沒有賞賜張遠在長安城內的住宅,田蚡卻幫著張遠給安排了,雖然明著從武安侯府搬出去,但是暗地裡還是在宣揚他張遠是武安侯府的人。
“喏。”
張遠以為田蚡會直接讓人帶著他出宮,但是在交待完這一句後,田蚡便棄下張遠,自顧自的離開了此處,朝著未央宮深處走去。
我是誰?我在哪?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周圍一個個手持長戟的宮廷護衛,張遠也不敢到處亂走啊,這裡可是皇宮,現在他還沒有印信,萬一被當成刺客被人殺了怎麼辦啊。
從前看過的那些電影電視劇中大內高手追殺刺客的場景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張遠腦海裡放映。
可能是見張遠在這裡一直站著比較可憐,原本在宣德殿內侍奉劉徹身邊的那位黃門侍郎走了出來。
“張郎官,從此處階梯一直下去宮門左側便是郎中令日常辦公之官邸所在,郎官佩戴印信盔甲兵戈皆在此處領取。”
黃門侍郎的提醒對張遠來講就如同在海上掙扎許久突然出現了一塊浮木,對此張遠很是感激。
“下官謝過黃門侍郎。”
“郎中令石建是個令人尊敬的長者,郎官快些去吧。”
“喏。”
看來這宮中還是有親善和藹的人,不想自己想象的那般森嚴可怕。
未央宮囊括的範圍非常的大,光這一道階梯張遠都走了好一會兒,那些每日上朝的大臣都要走這麼長這麼高的階梯,看來當官也不是很輕鬆地樣子。
“下官郎官張遠,來向郎中令報道。”
長安城中的郎官記錄在冊的起碼都有上百人之多,貴為九卿之一的郎中令石建也就沒有那個閒情雅緻還來看看張遠是個啥樣,通報之後出來了個人給了他一個青銅小印章,然後說了句隨我來,便帶著張遠出了這處官邸朝著東邊而去。
期間跟張遠講了郎官平日裡要做的事情,其他的一句話都沒有多講,態度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到了地方,張遠才知道這裡是長安囤放武器的庫房,與看守的武官弄了下類似手續之類的程式,張遠領到了屬於自己的一套盔甲還有一杆長戟一把長劍。
好特麼沉啊,這一堆裝備加起來得有幾十斤。
“待會兒,隨我回到官邸,每日辰時從住處到官邸候著,每一天的值班表都不相同,由郎中令制定,若是當日無需值班便可以回府,若是當日需要值班這一日除了值班宿衛的時間外便都得在官邸中等候,明白了麼。”
“下官明白。”
這帶張遠領裝備的是郎中令下屬的中大夫,也是一位張遠惹不起的大官,不管人家說什麼都老老實實的聽著就行了。
入職第一天張遠不用值班,有了印信他就可以在日出之後日落之前進入到未央宮中,到了郎中令官邸後,又沒人搭理張遠了,張遠就直接離開。
這郎中令官邸位置還挺好,就在未央宮宮門旁邊,拿著中大夫給自己的小印章,朝著宮門處的衛兵揮舞了下,便沒有人前來阻攔他。
張遠之前進來的時候就是跟著田蚡從這道門進來的,這些宮衛也都沒有換人,見張遠拿著郎官的印信出來,這群人眼裡面只有羨慕嫉妒恨,尋思為什麼自己沒有跟武安侯田蚡有點關係。
“張郎官。”
張遠剛出宮門,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從左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