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安靜了幾秒鐘，可神色看著還在回憶中。
老人的嘴角還帶著親和的笑意下，並沒有去理會顏君澤的訝異，自個兒又說道，“那夜，那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進到我的院子裡的，梅姨看到那個姑娘時，著實驚了下，奶奶我也驚了……”
“我當時以為是糖糖……可那個女孩看我老人家，眼裡沒有那股親和，還不走近我，只是離我遠遠的站在那裡說了那麼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當時啊，我和梅姨都微懵了……心想糖糖這是幹嘛呢，突然來了，說了一句話就立即走掉。我在想，糖糖會不會有什麼事，就讓梅姨去看看，去看看糖糖還在不在宅院裡。”
老奶奶輕嘆了息，“梅姨去院子裡找了，沒有看到糖糖，還問了家裡的幾個傭人有沒有看到唐蜜來了……他們都說沒看到。後來，我還讓梅姨去你的房間裡看看，唐蜜是不是來找你了……”
說到這，老奶奶眸子深沉起來，嘴角有些輕顫，神色看似也開始難過起來。
面色複雜的顏君澤在一旁盯著奶奶的表情，思慮凝重著奶奶的話，甚至在想，到底什麼時候的事？甚至，他已經分析出來，奶奶認為的糖糖，在後來並不是糖糖。
那麼，應該是奶奶認為的另一個女孩——林蜜。
奶奶所說的那夜後，一定是知道了來見奶奶的那個女孩並不是糖糖。
“她不是糖糖，唐蜜？”顏君澤疑惑的道，深深凝視著奶奶，是等待著奶奶的回答。
老奶奶此時抬起了頭，臉上看起來精神了些，眼神也沒那麼空洞迷茫。
但她看著顏君澤沒有回答，而是向一旁的梅姨瞧去，“和少爺說說。”
這話，是跟梅姨說的。
梅姨點點頭，細細說來。
“十年前那夜，唐姑娘來了那麼一下後，老太太讓去我去找唐姑娘，我在宅院裡到處找了，沒有看到人，還去了你的房間，當時少爺你已經睡了，我沒有打擾你，接著還在院子裡找找……”
微停了幾秒，梅姨語氣沉重起來，“在舊屋處的樹木林裡……我看到了唐姑娘，當時……”
梅姨好像不願提及，可老太太是需要她說的，不然今晚也不會將顏君澤喚來了。
此刻，顏君澤甚是好奇，疑惑，也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麼。
梅姨不再含糊，道了出來，“我看到了唐姑娘整個人暈了，不省人事的讓徐良拉扛著離開舊屋處。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悄躲一邊，然後還看到了，老爺身邊的小齊和花匠老圳一起架著一具屍體……”
此刻，顏君澤的眉頭完全緊皺起，是已經聽了明白。那夜，顏家宅院裡發生了命案。唐蜜可能看到了，被打暈了。
而，奶奶今夜一直話裡的意思，是十年前的那個所看到的唐蜜不是唐蜜。
梅姨說到這時，顏君澤看向奶奶，眸子幽深，神色裡是淡淡的疑惑，“奶奶後來是發現您所看到的唐蜜，應該不是唐蜜是不是？”
現在是夜裡十二點，屋裡古老的舊鐘正敲響了幾下。聲音在屋裡迴盪……
老奶奶，梅姨，還有顏君澤同時瞅了眼古鐘的時間。
在古鐘聲音停下後，老奶奶的神色黯然，默默幽沉的道，“後來我將花匠老圳找來問話，問那夜的事，逼著花匠老圳說實話。”
“老圳只好在我這個老太太面前說了，說了那夜死在宅院裡的人是這慶澤市裡的考古學家林一橫，說了，被打暈的女孩應該是林一橫的女兒林蜜……”
這話後，顏君澤沉默了，不再多問林一橫為什麼會死在宅院裡。也不多問奶奶關於其他的，而是在最後問一句，“那……父親在那夜怎麼處置的林蜜？”
老奶奶最後給的答案是搖頭。只是聽到老圳說，將那個女孩放了。
在顏君澤要離開奶奶院子時，老奶奶有心情的鄭重問一句，“澤兒啊，那個女孩可憐，能好好對她嗎。”
這讓顏君澤眉頭緊了又緊。他只是對奶奶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再說什麼。
走出奶奶院子後，顏君澤肅然的站在黑夜的院子裡，朝著那片幽林的方面看了許久。
十年前那夜，顏家確實發生了不可對外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