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月暗地裡使勁做深呼吸,讓自己夠平靜。
“當然是來恭喜你,君澤,你尋了三年的未婚妻終於回來了。”
她揚起“甜美”的笑容,“竟然唐蜜回來,你何時將她從你的別墅裡帶出來也讓大家見見,不要再像三年前一樣藏在家裡,想見她一面都很難啊。”
嘴上如此符合著顏君澤的心意,但薛芷月在說這話時心裡揪著痛。
顏君澤挑了挑眉梢,“會讓糖糖見大家的。”
是,唐蜜這次回來他遲早要公開,不會再像三年前一樣,只是熟識他的人清楚而已。
薛芷月嘴角微動, 目光閃爍了兩下,胸口氣悶感覺自己是送上門來讓人無視的。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忙了。”顏君澤淡然一句,徑直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那麼迫不及待想她走?薛芷月眉頭擰了擰,沒有動,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他明明坐得很隨意,那種優雅和華貴卻如影隨形,目光落在電腦螢幕上,沉穩冷峻的運籌帷幄,整個人不是一般的賞心悅目,誰都無法不對他怦然心動。
薛芷月一度看得出神,直到男人突然一句出聲,“你……還不走?”
薛芷月輕呼吸一聲,讓自己保持淡定,柔柔一笑,“那你忙,我走了。”
忙裡偷閒中,顏君澤飲著咖啡,滿腦子都是糖糖,讓他冥思的依舊是她肩胛上的疤痕和那抹處女紅。
矛盾不符合的事讓他內心無法安定,當下除了那疤痕,沒有一個符合唐蜜的資訊。但若是疤痕是巧合,那麼那個女人就真的不是唐蜜。可世上有如此巧的事嗎,顏君澤不相信,他還是堅定一切不過是她為了脫離自己而掩藏了所有。疤痕只是她未曾想到的一個意外而已。
想至此,顏君澤又有些憤憤。
這夜,顧城櫟的尚樂會所酒吧內,薛芷月想醉。醉了就不想顏君澤了,醉了就能忘記他的涼薄,可越是喝越想的厲害。
顧城櫟坐在吧檯邊,手邊放著一杯綠色費茲,吧檯的燈光悄無聲息的蔓延過他深邃的輪廓,他滿臉憂愁看著薛芷月。
“他一點也不愛我,心裡沒有一點我的位置,城櫟,你說,我長得很難看,還是不夠溫柔?”薛芷月一邊傻笑一邊飲酒。
顧城櫟神色僵硬,看著薛芷月的眼神很複雜。
原來,她這麼喜歡顏君澤,從不在人前有失優雅尊容的她,此刻像什麼。
“喂?”薛芷月手在他的眼前一晃,,“有沒有在聽啊?”
看著薛芷月兩把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撲閃撲閃的,顧城櫟展顏一笑,“當然在聽你說話了,只是,芷月啊,別太去在意不在乎你的人,你應該珍惜自己。”
薛芷月痛楚一笑,“我早就不在乎自己了。”
顧城櫟真不好說什麼了,只好道,“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你,陪你笑陪你哭都可以,只是芷月,你哭的樣子不好看,我也不喜歡看,還是想看你笑的樣子。”
看著他,薛芷月木然了片刻。這般模稜兩可的感情,她多少心裡清楚,可依然當不知道。
薛芷月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只幾秒鐘,緩緩睜開,臉上依舊是往日裡常見的笑容,“好了,不說他了,我們去跳舞。”
顧城櫟舒了口氣,她開心想讓他怎麼陪都可以。
她揚起迷人的微笑,搭上顧城櫟的手,滑入舞池,跟著音樂的節奏和顧城櫟瘋狂地貼身熱舞。
薛芷月 已經不覺得心酸難過了,反而笑了起來,越跳越瘋狂,顧城櫟的手曖昧地扶住她的腰,她沒有拒絕。
似乎此刻,她只想讓自己瘋狂一點。
從酒吧出來,顧城櫟利落優雅地給薛芷月披上自己外套,“我送你回去吧。”
薛芷月凝視著顧城櫟回報一個燦爛的笑容,她問:“城櫟,我們是很的好朋友吧?”
顧城櫟用力地點了點頭,攤開雙手豁然地說到:“那是當然,芷月,我一直都是你的好朋友啊,一直是。”
薛芷月抬頭揚揚下巴,直截了當地說道:“是朋友就不要將我今晚的情緒告訴君澤,還有我的話,我不想讓他知道。”
顧城櫟捂住胸口,佯裝著心痛無比的模樣說道:“芷月,你實在是太無情了。只想到君澤,我可陪你一晚上了,你心裡都不感激我啊。”
“好了,你陪我還感激什麼,你我不是朋友嗎。”薛芷月伸手輕輕推他,抿著溫柔的笑意。
顧城櫟目光中閃過一絲情緒,很快,快得以至於薛芷月都來不及發現。然後,他輕輕淺笑著道:“我怎會計較呢,你有情緒時刻來找我都沒關係。”
薛芷月正色下來,”城櫟,今晚謝謝你,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吧。”顧城櫟認真的道。
“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了。”薛芷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