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蓉忽然換了臉色,一臉的嚴肅,“晨曦,你這麼做很危險你知道嗎?如果被皇帝發現你的真實身份,讓他知道是你把他引過去的,後果不堪設想。”
慕容懷德聽了董蓉的擔憂也不禁擔憂起來,“是啊,如果讓慕容昊知道晨曦知道了薄太妃和東方仇的事情,估計不會放過晨曦的。”
晨曦還不是不相信爹孃說的,反而轉過來寬慰爹孃,“娘,你放心吧,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糟糕。我見皇上的時候,臉上還貼著鬍子呢,誰會想到一個大姑娘的臉上還長著鬍子。”
“希望他沒有認出來吧。”董蓉不想節外生枝,依然覺得晨曦走的這一步太險了。
慕容懷德緊蹙著眉頭,總覺得哪裡沒對勁,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如果慕容昊不知道晨曦的真實身份,又怎麼會跟著晨曦跑去那個廢棄的宅子?慕容昊雖然年紀不大,可他少年老臣,心思比一個成年人的心思都重,普通的過路人怎麼可能把他引到別處?更何況是讓他和他的貼身侍衛分開!
董蓉看到慕容懷德眉心深刻,一顆本就懸著的心又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怎麼了?”
慕容懷德不想讓董蓉多想,也不想給她壓力,恢復了面色,“沒什麼,我跟你一樣,希望皇上沒有發現晨曦的真實身份。”
沒過一會兒,宮裡的人來傳旨,說是所有罐頭作坊都解封,不僅如此,還賠給董蓉和慕容懷德一些銀錢。這些銀錢在董蓉和慕容懷德看來並沒有多少,可對於一個普通的大齊百姓來說,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而且,也是慕容昊能拿出的最大誠意了,國庫並沒有其他人想的那麼充實。就連薄太妃也不清楚,如今大齊的國庫有多麼虛弱。
薄太妃聽聞了慕容懷德對董蓉罐頭作坊的賞賜,氣得一大早起來就摔了兩個杯子。宮女們都不敢上前去伺候,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在寢宮外找著別的活兒做。
這日,慕容懷德覺得心裡甚是煩悶,便出宮去走走。
原本想看些新鮮的東西,可是走了好些地兒所看到的都是病態的風景,亭子是人們刻意而為之的,似乎整個大齊的亭子都長這般模樣,看得實在膩了。湖泊也一模一樣,飄著略顯枯黃的葉子,有氣無力。而且整個帝都王畿的湖泊似乎都這個樣子,毫無新意。
走了許久,慕容昊實在覺得有些沒勁,便索性回了馬車,正要回宮時,慕容昊的餘光瞥見一個身影——東方仇。
東方仇陰冷著一張臉,尤其是那雙眼睛,裡面佈滿了殺氣。
空氣一下子靜了,似乎天地之間只有他和東方仇兩個人。
慕容昊並沒有拿正眼去看東方仇,而是高呼一聲,“護駕!”
一瞬間,不知從何處跑來一大隊侍衛把東方仇圍了個嚴嚴實實。東方仇慌亂了下,他原本設想的是,慕容昊若是發現了他的存在,一定會屏退眾人,和他談談。卻不想慕容昊對他這位父親這般無禮,根本不想說任何話,一上來就讓侍衛把他給包圍了。
東方仇冷聲道:“好一個帝王,你當真不聽我說兩句嗎?”
慕容昊依然沒有拿正眼去看東方仇,“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來人,將他拿下!”
侍衛出劍,所欲的劍都對著東方仇的脖子,只要他有異動,那些劍就會無情地吻上去,讓東方仇付出生命的代價。
東方仇冷笑起來,“你怕我竟然都怕成這個樣子了。”
“朕沒有怕的人,更不會怕你這個無名小卒。”慕容昊說罷,放下簾子。
東方仇設想過很多種慕容昊和他相認的場面,有時候也會設想慕容不願意認他的場面,卻從沒有想過像現在這樣,話還沒有出口,他就派人把他這個爹圍了起來。
東方仇的眼睛死盯著慕容昊所在的馬車,“你別後悔自己的絕情。”
“朕當然無悔。”
慕容昊說得冷然。
東方仇開始運功,將體內所有的真氣都運在了掌心,一股強大的力量積蓄在了他的右手手掌心,緊接著狠狠一掌打出去。掌心雖然只對著一個方向,但那股巨大的內力將圍著他的所有人都震開了。
東方仇要對馬車內的慕容昊發起攻擊,瞬間,又有一大隊侍衛將東方仇圍了個嚴嚴實實,並且立馬和東方仇交上了手。東方仇才剛剛拼盡全力,此刻要再運掌力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快速拔了腰間的佩劍,和那些侍衛打鬥起來。
慕容昊坐在馬車內,面色平和,似乎馬車外的那一場爭鬥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住手!”
打了半刻鐘之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慕容昊緊蹙雙眉,母妃真是糾纏不休。
薄太妃匆匆跑到馬車旁,看了看馬車,見慕容昊並沒有掀開簾子看她一眼的想法,便只好對著那些用明晃晃的匕首比著東方仇的侍衛道:“你們好生放肆!誰讓你們動手的!還不快退下!!”
侍衛們遲疑了下,看向慕容昊所在的馬車。雖然遲疑,但手裡的劍還是緊握著,隨時準備出擊。
薄太妃見自己說不動這些侍衛,便跑到慕容昊的馬車旁邊,“昊兒,你真的想看到這樣的局面嗎?”
“嗯。”
一聲嗯,聽起來很乖巧,和往常無異,可慕容昊話語裡面的倔強任誰都能聽出來。
薄太妃的眼眶裡立即噙滿了淚水,“昊兒,先讓侍衛退下,我們幾個好生聊聊,你可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
慕容昊遲疑了下,輕聲問:“只是不知母妃說的別有用心的人到底是誰,是偷偷凝聚勢力,想要謀反的彌勒教主東方仇,還是說一位深居後宮,卻想著聯合外人對付朕的某個人?”
“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