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被踢了一腳,腿上有一個腳印。
“王家可不是你們這種流浪漢能進來的地方。”
“趕緊走趕緊走,我們今天是來見人的,別打擾了我們的興致。”
趙辛的眼眶紅了一會兒,很快冷靜的走上去,把老人攙扶起來。後者抬頭,用混濁的眼睛看著她。
“趙辛,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嚴謹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趙辛說:“這是我父親。”
王家的親戚們面面相覷。
嚴謹一頓,眼底有幾分意味深長,當然,她嫌棄死了這麼髒兮兮的老頭,只不過開口時卻是大度的笑意:“原來是親家啊那一起進來吃個飯。”
嚴謹都這麼說了,那也就沒有人會說什麼了,只不過趙辛帶著趙亮進去的時候,仍然能感覺到旁邊人的打量。
——那種嫌棄的,受不了的眼神。
大概有人在想,不是說王灼找的是鍾家的親戚麼,怎麼到頭來人家的父親是這副模樣的?
趙辛如坐針氈,趙亮也是畏畏縮縮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只在嚴謹開口跟他客套時,他才答了兩句,但答案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簡直要讓人笑掉大牙。完全就是一個粗鄙的、沒什麼眼界的酒鬼形象。
趙辛原本應該開口幫他的,可是她又惡毒的想,這麼一個拋棄了她這麼久的男人,她憑什麼幫忙?
所以她也一言不發。
王灼下班回來時,她也不過淡淡一句不痛不癢的介紹:“這是我父親。”
他頓了頓,好在還算客氣:“叔叔好。”
“你好你好,你就是趙辛的男朋友吧?”
“是的。”
趙亮本來想上來和他握手,但他看見嚴謹笑著沒說話,就把手縮了回去:“挺好的。”
但王灼倒是主動的握住了他正要縮回去的手,“叔叔儘管吃,晚上在這裡休息,我給您安排房間。”
嚴謹還是笑,但心裡已經倒進了胃口,在王灼坐下來之前,警告道:“先洗手!”
趙亮臉色微微一變。
“親家別見怪,我們家就是比較講究衛生而已。不洗手,那能上桌呢?”
趙亮訕訕的笑了笑,接下來的吃飯時間,他因為不敢去夾菜,一口都沒有吃。
趙辛當然是可以幫忙的,可是她這麼些年以來,太委屈了,她想趙亮的忍氣吞聲,不就是她以前一直的生活麼?他現在應該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受了吧?
但她還是給他夾了一塊糕點。
趙亮整頓晚飯,也就只吃了那麼一塊糕點。
等到結束,他沒有打算留下來,就指著桌面上那些酒說:“我可不可以帶走?太浪費了。”
嚴謹挑了挑眉,道,“當然。”
本來王灼是打算親自送他回去的,但是趙辛卻沒同意,她說:“我自己送他。”
王灼從來就沒有聽趙辛提起過這一位父親,想來也是兩個人之間有事情橫著,便沒有再說什麼。
……
趙亮坐在趙辛車上,依舊有些拘謹。
他想到什麼,把今天一直帶著的盒子遞給趙辛:“這是我——”
趙辛說:“今天是你自己決定來看我的?”
“不是,褚媚給了我五萬塊,她叫我來看看你。本來我是不想來的,你看今天那種情況,我就知道要給人看不起。”
趙辛有點心冷,所以他還不是自己自願。
可他都能不要她,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趙辛也不糾結了,又問:“腿怎麼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