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圍觀群眾笑聲一片。
李謙嘴角一抽,這群人大週末也不休息,到了星期一又該不想上班叫累了。
叮囑完手下員工,注意點別開拍的時候讓人闖到盡頭裡了,李謙來到劉業旁邊。
“業哥,這場和假人聊天的戲覺得怎麼樣,有什麼想法嗎?”
“沒什麼問題,就是我本身屬於比較活潑、熱情點,這個人物偏內向不善言辭,每次試圖和狗,和假人聊天,都沒辦法完整地聊下去。”劉業道。
拍戲最難的,永遠是演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
自己演自己就簡單了。
李謙搖搖頭,“性格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這個環境,因為沒有人能跟你對話,現實中哪怕內向的人,也不至於聊天都聊不下去,而電影裡這個劇情,是你知道不管你說什麼都沒人答得上來,不光是性格內向,你得表現出孤獨。”
孤獨二字,貫穿全片。
當空曠的世界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孤獨不比天黑前滴滴的鬧鐘、夜幕壓上城市邊緣帶來的緊張和壓迫感容易接受。所以男主角在廣播裡尋找其他生還者,並且一遍遍地說著“你不是一個人”的時候,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自我安慰。
劉業若有所悟,“其實是我明知道不管說什麼都得不到回應,還要強行去和假人搭訕,造成聊不下去的窘迫的原因,不是因為性格,而是我明知道得不到回應,還要去聊。”
“差不多也對。”李謙點點頭,說的有些繞口了,不過就是這麼個意思。
時間緊任務急,原本該執行導演給演員講戲的,李謙就給幹了。
在這說著戲,道具組把各種裹著藍幕的道具車擺滿了整個南京路,繼續在佈置著現場。
現場看著一個個藍色的道具車,圍觀的吃瓜群眾很覺得有些新奇。
當道具組抱著一個個穿著衣服的假人的走進其中一家店,並且還在門口擺了兩個的時候,卻讓圍觀的群眾不解了。
“這是幹嘛啊,裡面那家店我看好像改成書店之類的,弄幾個假人模特做什麼?”
“這些假人還有男有女,有小孩呢。”
“這不會是用假人演喪屍吧,有些人變成喪屍之後動不了了?”
“話說還不知道這部電影裡喪屍長什麼樣子呢,不會就這樣吧。”
“難說,總菊那尿性,肯定不會允許太血腥了。”
“但是也不能這麼應付吧,弄幾個假人扮喪屍,也太誇張了。”
......
拍攝現場鬧哄哄的,即便挨個個地叮囑讓他們別發出聲音,還是時不時地有雜音。
收音是不現實了,只能後期配,不過好在壓根就沒兩句臺詞。
把鏡頭範圍內都清場,準備好之後就開拍了。
大白天,劉業在這個魔都最繁華的商業街優哉遊哉地走著,路上還是沒有一個人,只有一輛輛報廢的汽車,兩邊街道也全部靜悄悄的。
一路逛下來,在一家音像店門口停住。
掏出鑰匙,一邊開鎖,一邊和門口兩個假人打招呼。
“早啊,這麼早就來了,今天有沒有什麼想看的片子?”
假人當然不會理他,門一開啟,黑背率先跑進去。
“那我先進去了。”
衝兩個假人笑笑,劉業扶了扶手上的槍,踏進了音像店。
這自言自語地和家人聊天說笑,把圍觀的吃瓜群眾看的一愣一愣的,愣是沒看懂演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