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點,沒多久手臂上表面那層肉已經被切開了,到了那根關鍵的筋腱。
放映廳裡一片寂靜,只剩下不斷喘著粗氣的聲音,所有人都面帶不忍,緊緊地盯著大銀幕。
刀子已經碰到了筋腱,但是疼痛也越來越厲害,還有對即將斷手的恐懼。
每碰到筋腱一下,就像彈弦一樣,牽連著腦子,彷彿都能感覺到內種撕心裂肺的疼!
終於,下定決心,左手重重地一下刀。
筋腱斷了!
“啊!!!”
一聲慘叫,便立馬失聲了。
鄧朝身子猛地後仰,無力地靠著山壁上,瞳孔長大,一臉呆滯,嘴巴張的大大的,嘴角還有口水不斷流出來。
“我特麼!”
“尼瑪!”
“草了!”
一直緊繃著的觀眾立馬忍不住了,髒話脫口而出,也不在意放映廳這個公共場所了。
一些觀眾已經不忍心別過頭,或者微微閉上眼睛。
但是,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是忍不住偷偷看著大銀幕。
害怕?還是期待?
鄧朝眼前又浮現了女朋友、父母、朋友同時的面孔。
短暫的失神之後,又立馬動了起來。
左手不斷地切割者剩下的肉,不過這一段被光電刪了,太血腥了,只留下了拿著刀的左手不斷切割的動作,和右手不斷有血肉飛濺起來。
終於,就剩下最後一部分了。
在劇烈的疼痛下,鄧朝借用身體的慣性,右手猛地向後一拉。
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那是手臂徹底分開的聲音。
鄧朝釀嗆著後退了兩步,呆呆地看著前方,一臉的不可置信。
右手剩下半截手臂還被巨石和山壁死死地卡在那裡。
“沃日!”
“真斷了,牛逼!”
“我特麼咬著牙看的啊!”
“這割手比生孩子也好不了多少吧!”
“一隻手怎麼爬出去?
“這哪是懸疑片啊,完全是恐怖片!”
“頭皮發麻!”
......
鄧朝低頭卡了看手上的斷臂,收拾好東西,拿相機拍了個照。
仰起頭,對著蔚藍的天空,輕聲說了句,“謝謝。”
只剩一隻手的鄧朝,艱難從山縫裡爬上來,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無力地趴在地上,臉貼著大地,笑了出來,笑的那麼燦爛。
在一處渾濁的水潭猛灌了幾口水,又捂著斷臂,迎著炙熱的太陽,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激昂的音樂響起,彷彿能給人帶來莫大的鼓舞。
此情此景,觀眾們都忍不住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