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看兒子:“一年來兩次,賀你生辰,賀老二老三的生辰,等卿兒出生以後,是不是就住在咱們家不走了?”
“這大魏的皇宮什麼時候可以讓一個南漠的汗王來去自如了?”
南宮哲聳聳肩,沒說話,這怪誰啊,不就怪老爹你沒看好家門唄。
如今,克罕義父跟走親戚似的,年年來,就沒斷過。
哪怕南宮墨和華敏澐外出征戰了,他也是要來看看他的義子的。
南宮哲挺喜歡克罕的,他和他可是自小的交情,那會兒,克罕逗他帶他的場景,南宮哲可都記著呢。
南宮哲沒說話,不代表南宮墨看不出來他的意思。
南宮墨無比的後悔,後悔當年自己怎麼就沒殺了克罕。
他哪裡能知道,這該死的對他妻子有非分之想?
可是,這傢伙也沒越軌,除了每年都要來看他的三個兒子,就是強行當兒子們的義父以外,倒也沒有什麼太出格的舉動。
南宮墨要不是看在克罕此人心還比較正,對妻子發乎情,止乎禮,只以妹子相稱,對自己兒子足夠好,哪怕心裡很賞識他,拼了性命也要把他殺了。
現在,就是討厭,可是,無論妻子還是兒子,和克罕關係都不錯,他也只能忍著。
他安慰自己,除了每年克罕來這兒,對妻子各種討好外,其他的,克罕這人還是比較符合他交友的口味的。
而且,克罕此人很聰明,他從不單獨見澐兒,避嫌的很,當然澐兒也不會單獨見他,他都是選擇南宮墨在的時候。
這也讓南宮墨心裡還是佩服克罕這人的君子風度的。
這麼多年下來,南宮墨雖然討厭他,居然奇異的習慣了他。
南宮墨真恨啊,自己一時不查,和克罕居然還算上半個損友了。
南宮哲見他爹表情越來越黑,不動聲色的又加了把火:“誰知道呢?我義父可是說啦,我不去給他當繼承人,他說讓弋兒或者辰兒隨便誰去,現在就可以去,他也想早點退位呢。”
說完不等南宮墨爆發,奕奕然牽著兩個弟弟,和娘打了招呼,出門去了。
不給他們吃就不給唄,反正最後娘會給他們留的。
身後,傳來寢宮裡他爹暴跳如雷的聲音:“他休想,當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就是想我們退位後,也跟著我們跑!”
“這混蛋,他可千萬別來了,來了我就殺了他!”
南宮哲搖搖頭,要他說,他爹碰見他孃的事情就變蠢了。
義父是個君子呢,可是君子不代表沒脾氣,他心裡愛慕娘,又求而不得,但捨不得娘吃苦,想娘快樂,所以不願意破壞她的幸福,便透過這種方式來氣他爹。
一則,他可以看到娘,緩和他內心的意難平和相思之苦。
二則,把爹氣的暴跳如雷,義父內心奇異的得到平衡了。也能舒緩一下他內心的憤懣。
三則,義父沒有娶妻生子,他確實有這個想法,在他們三兄弟間挑個繼承人,愛屋及烏嘛,義父對他們三兄弟確實視如己出。
對此,南宮哲樂觀其成,他心裡有數的很,他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甭管是南詔還是南漠的太子他肯定是當不了。否則,他爹急起來,真能跟義父或者重生大哥拼命。
至於兩個弟弟,別看他們小,也不是善茬,詭計多端的很,義父能說服誰,還真不確定,不過,這好處肯定是要多多的給足了才好。
至於他們的爹是不是同意,他們一點也不在意,爹最在乎的是娘,只要娘心裡有數,就行了。
他娘對義父有些抱歉呢,畢竟綠猛一族族滅雖然是魯耶尼乾的,可是,是因為她這個導火索呢。
再者,義父因為她,不成親不生子,義父從沒說過這事,但娘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可惜,沒法子呢,誰讓她已經嫁人了。
她心裡到底過意不去,又有義父人品卓然,兩人又在南漠共患難過,他娘是真心把他義父當大哥、當朋友的。
所以,義父若是老無所依,沒有繼承人,他娘大機率會同意義父拐了他們家兄弟去南漠。
想到這兒,南宮哲忍不住壞笑。
這輩子,他爹即便擺脫了他們,也擺脫不了義父嘍,誰讓他當年沒保護娘呢,給別人找到可趁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