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搖曳的燈光裡趙翔尷尬窘迫的臉部神態,少年也自覺羞赧,拍了一下腦袋。
他低聲笑道:
“兄弟,看來你也就十一二歲吧?我叫張強,今年十五嘍。現在外門弟子中,沒有不知道你的,你也別怪我剛才那麼說,說真的,我還是挺佩服你的,歲數這麼小,就來五嶽派,了不起。混靈根,混靈根怎麼了?就不能修真、修仙了?那些什麼水靈根啦,金靈根啦什麼的傢伙,直到死都沒有修成正果的,不是大有人在麼?”
趙翔臉上神色略轉,無語苦笑,又給張強扔過去幾片紅薯幹。
張強順手接過,放嘴裡一片,不緊不慢地咀嚼著。
“趙翔,留著自己吃吧,你剛來,”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很多東西不明白,歪門弟子負責處的吳吃人頭頂生瘡腳底流膿,滿肚子壞水,等你明天干過活就知道了。他奶奶的,他簡直不拿我們這些外門弟子當人看。”
“啊?!是吳吃人?還是無恥人?”
趙翔一愣,眼前立即浮現出外門弟子負責處那個美其名曰吳仁義的傢伙,轉瞬之間對他態度變化三次,立馬覺出這個“吳吃人”或者“無恥人”的稱呼,神妙極了,非他莫屬,好像這個名字就是專門為他這號人量身定做的。
但是他心裡實在拿不準,對方說的是不是他,於是抬頭望向黑眼睛的張強。
“你看到他沒有?就是負責安排外門弟子工作的那個吳仁義,”張強狠狠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咬牙切齒,“他也是個外門弟子,不過靠著花言巧語爬上去的,據說已得了某種修煉功法。別看他長得英俊帥氣,可對付外門弟子的手段卻是狠辣極了,私底下大家都這麼叫他。”
趙翔開始整理床上的包裹:
“我知道你說的究竟是哪個了。今天我去總負責處報到看到他了,他吩咐我從明天起每天砍材十石,否則免了三餐。”
“啊?”站在床邊的張強,驚詫擔心得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兄弟,你莫不是跟他結了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怎麼了?”
趙翔正在給包裹口打活結的手停住了,一臉疑惑地看著對方。
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張強盯了趙翔很長一段時間,最後以一副極度同情的眼光看了看他,無奈道:
“你肯定得罪那吳吃人了。當初,我因為跟他吵了幾句,就被他修理,砍了整整半年材,這飯也沒有吃過幾回,那個慘哪,只得滿後山地去找野果掏鳥蛋度日,現在就是想想也都後怕不已。每天十石材啊,那是多恐怖的數字啊,怎麼可能完成得了?再說啦,你才這麼高,這麼大,天啦,算了算了,你的乾糧我也不吃了,你還是留著給自己吧,以後,唉……”
看著趙翔愈來愈陰沉的目光,張強嚥下了後面的話,從床沿上刷地抬起屁股,走到趙翔面前,將手中剩餘的乾紅薯片,全部塞到趙翔手裡。
張強再用可憐的目光打量了趙翔一眼。
他深嘆一口氣,轉身回到床上,重新蓋上被子躺下。
一會兒張強便進入了夢鄉。
趙翔聽到對方均勻的呼吸,還不時聽到他牙齒輕輕磕碰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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