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夏眉梢輕挑,她斂了斂眸光。
握緊的小粉拳緩緩鬆開,她乖巧地站在原地,不再動手。
依舊是那雙澄澈的杏眸,瓷娃娃般的鵝蛋臉粉白而又嬌嫩,好像置身事外似的。
“我這小小局子,怎敢勞煩容爺親自大駕,您這是……有什麼吩咐?”
警衛溜鬚拍馬地湊了過去,也不顧在屬下面前失了面子,奉承地望向那尊貴的男人。
容澈如神祇般站在人群間,削薄的唇瓣輕抿著,那似翹非翹的唇角,讓人琢磨不透他此刻的心思,但周身的氣息卻是微寒……
他將雙手滑入西裝褲的口袋裡,身形微斜顯得有幾分慵懶,“聽說,我的人在這裡。”
容澈下頜微斂,墨染般的碎髮稍遮眼眸,讓人難以辨清他此刻的情緒。
但那雙如幽潭般的眼眸,卻蘊藏著戾氣。
警衛微愣,“您……您的人?”
眸光緊張地閃爍了一下,他下意識向顏初夏的方向望了眼,但很快便收回視線。
警衛無奈地乾笑著,“容爺恐怕是在說笑,您的人我們哪裡敢抓?”
那殺人未遂的重犯寧初夏,也絕不可能跟華都最尊貴的男人有關係啊……
除此之外,這裡也沒有別的人。
“哦?”容澈眉梢輕挑,他垂眸漫不經心地理著袖口,唇瓣輕啟,“凌尋。”
“明白。”凌尋微微頷首。
他隨即走到警衛面前,從西裝胸前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這個女人,容爺帶走了。”
言下之意,要用錢保釋她。
警衛震驚地睜大雙眸,他不敢相信地望著顏初夏,準備擒拿她的手銬還捏在手裡。
女孩白嫩的臉頰微鼓,正甜美地笑望向警衛,軟萌的模樣與局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但警衛卻覺得,她似乎正在耀武揚威。
因為他現在非常清楚,這副小白兔的無辜模樣,根本就是她的偽裝。
“這……”警衛為難地皺了皺眉。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容爺,她有殺人未遂的嫌疑,現在證據確鑿,而且受害者還在醫院躺著,您是不是認錯了?”
聞言,容澈狹長的雙眸眯了眯。
他倏然抬眸,凜冽的目光直擊警衛的眼睛,哪裡有半分溫潤如玉的模樣?
“呵……”容澈嗤笑一聲。
他款步逼近警衛,壓低的嗓音好似大提琴般動聽,但口吻中的寒意卻令人發顫,“聽警衛的意思,是我瞎了?”
“不敢,絕對不敢。”警衛背脊發涼。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只是寧初夏還沒有擺脫嫌疑,按照規定她今晚會被暫扣在局裡,不能被保釋離開……”
“況且報案的是卓氏集團那位少爺,如果就這樣放嫌疑人離開,恐怕我小小局子擔不起這個責任,還請容爺體諒。”
凌尋屏氣凝神地望著那不怕死的人。
他將支票收回,然後退回到容澈身邊站著,向警衛投去祝他平安的目光。
“寧初夏?”容澈側眸望向女孩,“姓寧?”
顏初夏眼眸微垂,她刻意將視線移開,莫名在這個男人面前有些心虛……
真是的,又不熟,他跑過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