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讓他將藏寶圖一併帶走?放在歸雲峰或許更加安全。”張光化繼續問。
顧清弦轉過身,難掩驚訝道:“您的意思是……”
“每月的柴米油鹽,是我和風堂主送的。”張光化微笑道。
“啊,原來如此。”想到山上每月的用度都是朱雀堂堂主親自送來,顧清弦更加堅信爺爺當年在雲安幫的地位超然。
“以葉楓之力,難保萬無一失。這圖還是交由三位旗使護送更加穩妥。”顧清弦道。
“那我再派遣三隊人手,分向不同方向出發。”
顧清弦喜道:“如此,便多謝張旗使了。”
# # # # # #
第二日,顧清弦已早早等在蘭行亭邊。
藏寶圖的線索不知真假,朱雀堂一時間也派不出更多人前去探查,顧清弦便與眾位旗使商議,由自己帶上一副畫卷前去陝西,而藏寶圖和另一副畫交由張光化等人帶回江南雲安幫總部。
諸位旗使自然無異議,顧清弦也樂得清閒,一大早便獨自到蘭行亭等候林玥彤。
可是等了許久,蘭行亭外倒是人來人往,卻就是不見林玥彤身影,顧清弦不禁有些焦躁,多次踮起腳向洛陽城的方向張望。
“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覆關,泣涕漣漣。”聽到背後有人說話,顧清弦轉過身來,只見一個青年漢子坐在亭子裡,朝著自己微笑。他所誦之詩出自《詩經· 衛風》,顧清弦自然懂得。
那漢子見顧清弦看向自己,抱拳行禮道:“在下懷慶府童謙山。”顧清弦見此人衣著樸素乾淨,心下頗有好感,也抱拳道:“成都府顧清弦。”
童謙山問道:“我見公子佇立多時,可是在等重要的人?”
顧清弦道:“等一個朋友,約好了一同出遊卻久久不至,因此心焦。”童謙山笑道:“稍安勿躁,女孩子家梳妝打扮,自是要多花些時間。”
顧清弦見他年紀比自己大上幾歲,稱呼道:“兄臺說的是。”心中卻想:“他怎知我等的是女子。”
到了辰時,一輛馬車從道上緩緩駛來,車前坐著那人身著白衣,頭戴斗笠遮住半邊面容,顧清弦一見之下,不禁歡喜。
“既見覆關,載笑載言。古人之言果然非虛。”童謙山在一旁說道。
顧清弦被他調侃得臉色微紅,說道:“童大哥莫拿我說笑。”
林玥彤的馬車漸漸駛近,顧清弦迎上前,林玥彤低聲道:“快上車。”
顧清弦坐上車,想要向童謙山作別行禮,向蘭行亭看時,卻一個人影也不見。顧清弦心中凜然,此人來去迅疾,看來身懷不俗武藝,既不知其來意,還是小心為上。當下不再停留,和林玥彤一同駕車向西而去。
兩人駕車徐行,一路有說有笑,頗為融洽。
這一日行了百餘里路,到了傍晚,馬車停在山間休息。顧清弦道:“此近少有旅店,我看前方有幾處房屋,不若前去借宿一晚,明日再行。”
林玥彤點頭贊成,兩人下車將馬拴好,徒步走上前,只見不遠處一座灰白牌樓,上掛銀匾,書寫著“銀月觀”三個大字。
林玥彤略作思索道:“我記得銀月觀也曾是武林一脈,當年勢力不小,可惜後來多名高手為仇敵所殺,使得銀月觀實力大減,只得退出江湖。”
顧清弦奇道:“沒想到林姑娘年紀輕輕,知道的倒是不少。”
林玥彤道:“是符叔叔講給我的,小的時候我若是無聊了,符叔叔便會把江湖上有趣的故事講給我聽,後來故事說完了,他又給我講武林中的各門各派,他當真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