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輕鬆,到底有多高,孫連城和陳管家不知道。
可剛剛那麼大的動靜,一道劍氣就劈倒了好幾顆樹,地上仍舊留有一道深深的溝壑,就在孫連城和陳管家的面前。
不用質疑,這個人肯定是天星宗的人無疑。
既然於老頭已經解決,他們二人也就無須多問。
回頭營地,柳文川的目光飄向於老頭,二人對視後,彼此點了點頭。
天星宗。
十五年前,如果不是天星宗的阻攔,他們是可以撤到古臻王朝內,這十幾年也就不用過著的這麼清貧。
記得先遣部隊,百餘人有一半都是路上歸攏的大齊流民。想趁夜穿過邊境線去往盈澤國。只要進入盈澤,元蒼國以及江湖門派的追殺者們,便不敢隨意踏入。
可沒想到,這百餘人在進入盈澤後,直接被傾巢而出的天星宗給包了餃子,老弱婦孺無一倖免,皆被殺害。
一個七星峰峰主的腦袋,還遠遠不夠。
等著吧,終有一天,整個天星宗。
都要血債,血償。
於老頭躺在樹杈上,仰起頭猛灌了一口酒。
與此同時。
遠在十五里外的客棧,一場大戰已經接近尾聲。
樹林中,狼狽的呂斜手裡拖著個生死不知的白衣男子劉昌,一路向北。
......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鏢師隊伍就已經整裝完畢繼續趕路。
至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過問,也沒人敢過問。孫連城的心裡,自是記得這個好。
在鏢隊路過客棧時,也未做任何停留。只是於老頭說酒葫蘆的酒沒了,讓他們先趕路,他去了趟客棧打酒。
後來的幾天時間,鏢師隊伍在沒遇到任何問題,一路平靜的抵達了巴郡,孫連城一直提著的心總算塵埃落定。
入城之時,因為於老頭和柳文川缺少官方文書,都是以孫家鏢師的身份入城。
巴郡畢竟是原滄國的都城,高聳城牆的門口,入城都是需要經過一道關卡進行身份的識別和檢查,這也是於老頭找到孫家鏢師的原因之一。
順利入城後,於老頭和柳文川便脫離了鏢師隊伍,孫連城並未過多挽留,這倆人連九仙宗的弟子都敢殺。大家相互利用罷了,到了目的地分開是最好的結果,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什麼救命之恩,孫連城並非忘恩負義之人,記在心裡就好。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會給他報答的機會。孫鈺戀戀不捨的看著馬車後停留的一老一少,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而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陳老管家和孫芸,則各有心思。
脫離了孫家隊伍,柳文川站在繁華的街道上,目光還在望著那遠處的車隊。幾天下來,已經讓他適應了殺人之後的不適。
於老頭對此並未太過在意,只是想到了馬車裡那個活潑的小丫頭,在看身邊的少年,倒是有些可惜。
“開啟你包裹裡的信吧,看看我們下一站是哪?”在柳文川離開小漁村的時候,老道士在他的包裹裡放著信件。也曾與老於頭私下交談過,到了巴郡就可以開啟。
柳文川回過神兒,摘下背後的包裹,從裡面拿出兩封信,一封上面寫著他的名字,開啟後一張宣紙上只留下一個地址:“巴郡城南區,柳歲巷,張家裁縫。”
於老頭點了點頭,徑自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嗯,走吧,這邊。”
柳文川站在街道上,看了看天邊的太陽。小跑著追上於老頭,“老於,城南區在哪?”
老於無奈,“城南區,肯定是在城的南邊嘍。”
“那為什麼你要一路往北走哇?”
柳文川眨巴眨巴眼睛,他本不想揭穿於老頭的,可是肚子實在太餓了,這一路向北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老於眼底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強自鎮定擺出高深模樣的說道:“你懂個屁,行走江湖。處處都要多留心。這叫障眼法,不要讓隱蔽的敵人掌握我們真正的行蹤。”
柳文川翻了個白眼,他是真不想和老於計較,可還是想問我們初來乍到的,哪來的敵人?
再看身上風塵僕僕的破衣衫,跟乞丐似的誰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