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寧澤讓他們說話,他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立馬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們做的那些事兒一五一十說了。
聽到證人的話,府衙門口瞬間譁然。
被告人面色也變得蒼白,但還是有兩個穩得住的,“還請太子殿下明察,草民並不認識這人。”
寧玉呵呵笑起來,“方才說有人證的是你們,現在說不認識的也是你們,你們這般出爾反爾當本宮是死的?”
“方才草民並未開口。”那人掙扎道,另一人附和。
“既然沒人證,為何當時不說?非得等到他們招完之後再說?”寧玉說道:“看來真把本宮與哥哥當傻子哄啊?”
“輕視太子王姬,這罪名可不小啊。”
兩人一聽,戰戰兢兢道:“草民沒有!”
寧澤看一眼那兩人,問道:“文書司何在?”
文書司正在記錄案情,聽到太子問話,忙走到大堂行禮,“下臣在。”
“關於這幾人的案宗,速速呈上。”寧澤道,“既然你們說不認識,不如我們看看當年案宗記錄。”
知道人名年份,案宗很快找到,呈到了寧澤案上。
“太子殿下,這就是關於幾人的案宗,都在這裡了。”文書司一禮道。
寧澤揮揮手,文書司退到一旁。寧澤細看過案宗,將案宗遞給旁邊親衛,親衛心領神會,把其中有關幾人的部分念出來。
寧澤看向二人,“他們當初是為你們作證的人。”
那人抓抓衣服,目光飄忽,“草民……草民不知道他為何那時說一套,這時說一套。”
證人罵道:“你放屁!明明是你當初找上我,讓我為你作證的!”
“你血口噴人!”
“你……”
寧玉拍桌子,“肅靜!”
寧澤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想清楚再說,你們犯的不是什麼殺人大罪,不會斬首,若是主動認罪,本宮會酌情從輕處理,若是不認,本宮查出來,定不輕饒!”寧澤一拍驚堂木。
因為是太子審案,大姜至高無上的太子啊,天生的貴氣耀眼,哪怕靜靜站著,也讓人不由得恐懼敬畏想要臣服,更何況此刻冷眉冷眼,說著這等話語。
驚堂木一震,有人最先崩潰,“我說……我說……”
是意羽齋的掌櫃。
他伏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已:“我說,我……草民,草民有罪啊……太子殿下恕罪……”
“草民當年的確找人做了偽證,誣陷朱福其和雪色坊……”
“當年意羽齋進賬不如雪色坊,草民眼饞朱福其,眼饞雪色坊,所以才想出這下三濫的手段……”
“當……當時草民怕,怕打不贏這場官司,又巧知府大人新納的王姨娘與我姑姑家的表妹夫家有點親戚關係,所……所以我……草民託人走了後衙的路子,利用表妹的情分,送了……送了王姨娘幾套胭脂水粉,又打了幾對鐲子送去,讓王姨娘幫忙美言幾句,見到了知府大人……”
“知府……”意羽齋掌櫃瞟一眼徐執禮,瑟縮著道:“知府大人很豪爽,我才開口,他就答應了……然後就,就是案宗所寫的樣子……”
意羽齋掌櫃說完,以頭碰地,頭磕的砰砰響,“草民都說完了啊,一句不假……太子殿下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