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徐執禮怎麼過去的?真是小王姬踢的嗎?”
“不是小王姬踢的,難道是他自己飛過去的啊?”楊千道,“不過這太子,倒是對咱們小王姬愛護有加啊。”
“那可是人家親妹子,人家能不愛護嗎?”許南衣撇撇嘴。
“說的也是,我把這茬給忘了。”楊千哈哈大笑,他只記著小王姬是先生的女兒,姑娘的妹妹,他們的主子,竟忘了她還是大姜嫡王姬。
李陌並沒有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看到徐執禮飛出去撞在柱子上掉下去,接著就是寧玉驚撥出聲。
但他知道哪裡不對。
李陌蹙眉,這安和王姬只不過是一個從鄉野接回去的女子,不僅有心機手段,竟有這等身手麼?
這哪裡是一個鄉野之人該有的本事。
傳言果然有誤。
隨從也驚呆了,“公……公子,這個安和王姬,挺厲害啊,我還以為她只是個花瓶呢……”
公堂上,徐執禮正痛苦地蜷縮著,寧玉寧澤已經從新回到了上座。
寧澤一拍驚堂木,肅聲問:“徐執禮,你可知罪?”
賬本都在太子手裡了,他認不認罪還重要嗎?
“臣……認罪。”徐執禮爬起來。
徐執禮知道自己死定了,也不打算受那皮肉之苦,一五一十地將往日種種說了出來。
待徐執禮說完,衙門內外久久安靜。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徐執禮……太難貪了。
這些年,他簡直貪了一座金山銀山呢!
百姓們怒不可遏,紛紛大罵,說這種狗官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百姓們信他敬他,他卻這樣回報百姓,利用職權中飽私囊,斷冤案錯案假案,罔顧人命。
寧玉渾身冷氣嗖嗖嗖直冒。
這狗賊,不必馬有才好多少!
馬有才是禍害女子,他是禍害一方百姓!
他做官這幾年來,為了斂財,無所不用其極,收本地豪族富家的節禮,收下面人的孝敬,明碼標價斷冤案錯案,他還奴役囚犯,大小弓量地坑人。
“徐執禮,你可對得起你這一身官服?!可對得起這大堂之上的‘明鏡高懸’?!”寧玉怒目問道。
徐執禮低垂著頭,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若說有錯,錯就錯在他不該做這宜城知府,常郡不該發大水,太子王姬不該來宜城。
是啊,他沒錯。
當官的不都是這樣嗎。
他當初讀書時也堅守正直,可是有什麼用呢,他文采出眾,考官不錄用他啊,卻錄了連古詩都背不好的同窗,只因為他家有錢,給考官送了好處。
他家境還算可以,後來他撐不下去了,也依樣畫葫蘆,也送了考官孝敬,果然,他成了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