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身墨綠驚的程峰外焦裡燥,他指著趙平瞪大眼睛,“你你你你竟然換衣服了?!”
“喂?”趙平彎腰伸手接住程峰掉下去的酒罈,抬頭不滿地瞪他,“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平時不換衣服嗎?”
“我這麼愛乾淨的人,兩換一次衣服的好吧。”
程峰:“……”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
程峰跟著趙平,走到院中簷下的桌邊坐下,將佩劍和燒雞放在桌上。
“你就是這麼來給我接風的,可真氣!”趙平著毫不客氣地將酒塞拔掉,仰頭灌一口酒。
程峰哼一聲,“那你別喝啊!”
趙平哈哈笑開,欠身伸手捶程峰肩膀一拳,“這麼長時間沒見我,還這麼欠!”
“我再欠還能有你欠?”程峰嘲諷反問一句,起身去院外吆喝奴僕拿兩個碗過來。
再進來趙平已經扯開包著燒雞的油紙,拽下了一隻腿。
程峰到底憋不住事,笑的一臉八卦朝趙平聲道:“你今休假,可是錯過了好一段精彩的戲。”
“哦?”趙平咬著雞腿,眉梢挑了挑,“誰唱的?”
“安和王姬和安逸王姬。”著,程峰拽下一隻雞腿,吃起來,聲音有些含糊。
趙平差點被雞腿噎住:“誰?”
“安和王姬和安逸王姬啊。”程峰道,怕趙平一時想不起來,補充道:“就那個年齡最最囂張跋扈的安逸王姬,和那個同你們一起出去今才回來的安和王姬。”
“這個丫頭啊,真是會鬧事……”趙平嘀咕道。
“什麼?”程峰沒聽清,抬頭看向趙平問道。
“沒什麼。”趙平揚唇而笑,眉眼張揚。
想到之前寧玉嚇唬寧安逸那一回,趙平忍不住笑起來,“是安逸王姬先惹得安和王姬吧?”
“是啊。”程峰咬著肉,隨口道。
奴僕拿了碗過來放在桌上,朝二人拱了拱手,退出院外。
趙平拿起酒罈,給他二人滿上。
程峰喝了一口酒,“嘖”聲嘆道:“不是我你啊趙清安,這王城裡那個公子屋裡不是婢女成群?你看看你這裡,沒有婢女不,連個廝奴僕都沒有,每次要什麼都得出去喊,真不方便啊……”
趙平也喝了口酒,笑道:“我不習慣。”
“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有人伺候多舒服啊。”程峰拿起酒罈,為自己添酒。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趙平舉碗,將酒一口乾了,伸出酒碗。
程峰給他添滿,嘆一口氣:“你還想著去邊疆呢?你別想了,你不可能再有機會了,不王上,就殷家葉家那些大族,哪一個會肯你去邊疆?”
趙平笑了笑沒話,安靜喝酒,目光中似有團火光緩緩升起。
沒人肯麼?
只要下大勢肯,她也會肯吧。
趙平想。
不過在這之前,她會手握權柄,足以和那幾個老匹夫相抗衡麼?
應該……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