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抬下手示意他繼續說。
“她叫馮阿蓮,母親前天晚上被知府的三姨娘的哥哥馬有才搶去了,還打傷了她的父親馮遠山,等我們去的時候,馮遠山已經只有出的氣了。”
“王姬不忍,請了許多大夫來看,都說沒救了,只施針讓他清醒了片刻,他求王姬作主。”
趙平笑了下,嚼著面,聲音有點含糊:“她應了?”
“是。”沐左道,“王姬心善。”
“不愧是她,不像個王姬,倒像個俠士。”趙平道,“所以她留你們是去監視馬有才?”
沐左:“將軍明智。”
“怪不得她今天一直為難那知府,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還搬出落陽山土匪,擾亂視聽啊。”趙平笑道。
“擾亂視聽?”沐左有些不解。
“你們今天信到的早,卻回來的這麼晚,若他有心,肯定會打聽打聽,在宜城,怎麼著也是他說了算。”趙平道,“小丫頭先不給他好臉色,又搬出落陽山土匪,肯定會轉移掉他的注意。”
“在他治下的地方,出了匪患,還得大姜嫡王姬去剿匪,幸虧小丫頭沒事,要出點什麼事,哪怕受一點點小傷,也足以掉他的烏紗帽了。他此刻肯定想著該怎麼補救,根本就無暇他顧,更遑論去救這個馬有才了。”
趙平笑:“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呢。”
沐左:“……”
感覺自己智商好低。
“如果我猜的不錯,估摸著她明天該上堂了。”趙平又笑了下,眼底閃著濃濃的興味,“不行,本將軍明天得去瞧瞧。”
沐左有些震驚:“將軍,就算知府不能審理此案,那也有太子在此,她一介女兒,怎麼能坐堂審案,這簡直是……”
“怎麼不能?”趙平截斷他,道:“你沒讀過書?大姜數年前還有女君臨朝女相參政女將行軍呢。”
沐左:“……”
扎心。
……
……
夜裡,沐左睡的正熟,就被士兵叫醒。
沐左眼睛睜開,目光瞬間清明,他急忙穿衣服,看向士兵詢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領衛別忙。”士兵按住沐左道:“是楊凌王勝那邊傳來訊息,馬家奴僕半夜裡去亂葬崗拋屍了。”
沐左皺眉:“拋屍?”
“是,聽他們的口氣,這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手熟的很。”士兵道。
沐左:“可有問出些什麼?”
士兵罕見地沉默了下,道:“今晚這個是馮遠山的妻子,杜蘭娘。”
當時在馮遠山家,他就在門口,該聽到看到的,他都聽到看到了。
這種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畜牲,就千刀萬剮,活什麼人。
沐左也沉默了,片刻道:“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再讓他們審審。”
“是。”士兵猶豫著,“不告訴王姬嗎?”畢竟這是王姬吩咐的事。
沐左看一眼更漏,已經是後半夜了,“算了,人都已經死了,告不告訴王姬都一樣,改變不了什麼,明天早上再說吧。”
士兵想想也是,應聲是轉身出去。
沐左嘆口氣,再看眼更漏,和衣躺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