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的聲音,春華迅速走出來檢視。見是鍾玗琪和秋實回來了,春華不由得高興起來。
“小姐回來了!”
春華迎了上去,當先將鍾玗琪上下檢視了一番。見鍾玗琪無礙,春華這才放下心來。
秋實笑著對春華說道:“小姐好著呢!得虧小姐先前早有交代,太后召小姐到寧壽宮去說話,小姐都應付過去了。”
鍾玗琪也笑著對秋實說道:“你做得也很好,說話也沒有怯場。”
秋實說道:“奴婢只要一想到,但凡奴婢說錯一個字,小姐就有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奴婢就斷不敢記錯小姐所說的每一個字!這個時候,奴婢倒是要感謝太后,叫我們在外面等了那麼久。好在王爺及時過來救場,這個事情才算是過去了。”
春華驚道:“什麼?你們果真到太后那裡去了?”
秋實點了點頭,說道:“對呀!還好我們小姐能言善辯,嘴巴又會說,把太后哄得可高興了!或許,我們小姐是唯一見了太后,又不用下跪的庶人了吧!”
春華更是瞪大了眼睛,說道:“啊?小姐都沒有對太后行跪禮的!”
鍾玗琪說道:“在我的眼裡,下跪只能跪天地父母,再就是比我強的人了。然而,我並不覺得太后身份尊貴,就比我強了。”
春華驚呼道:“天哪!小姐您……您可真是……”
倒是秋實淡定地說道:“奴婢也挺討厭跪禮的,除非是見著了皇上!皇上是天子,那才要對著皇上下跪呢!”
春華只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鍾玗琪說道:“今日的事情,只能算是捱過去了。太后也不會相信我們所說的話,只是一時找不出漏洞罷了。又因為王爺過來了,太后顧著跟王爺親近,沒空來理會我們。也是怕說多了,會惹得王爺不高興。你們也不要掉以輕心,千萬不要漏出什麼破綻來了。”
“是!”春華和秋實齊齊應道。
鍾玗琪又假裝一本正經地對春華說道:“王府裡沒什麼事吧?沒人到北院來找茬吧?”
春華說道:“小姐,王府裡好得很呢!大家幾乎都窩在屋子裡不出門,也沒有人到我們北院裡來。”
鍾玗琪說道:“那就好!我要休息一會,你們也去休息吧!”
過後,春華和秋實服侍鍾玗琪午休,便到外面的榻上歇下了。免不得又要說一會悄悄話,是關於宮裡的事情。
蕭煜霖還是跟往年一樣,晚上沒在宮裡多停留,就回府了。
下午蕭煜霖一直都是在趙太后那裡,把趙太后哄得開心,趙太后也沒有去計較這些事情。
蕭煜霖回到瑞王府,不過是才過了戌時而已。一回到王府,蕭煜霖就往北院去找鍾玗琪了。
今日要守歲,鍾玗琪自然不會那麼早睡覺。現在,鍾玗琪和春華秋實三人正坐在內室烤著火,說著話。
直到外面翠竹向蕭煜霖行禮,然後對屋裡稟報:“啟稟鍾小姐,王爺來了!”
鍾玗琪不意外蕭煜霖回來得早,只說道:“請王爺進來吧!”
門開啟,蕭煜霖還是進宮時的裝扮,然後領著馬六踏進屋子裡來。見外間沒人,便徑自往內室走去。
鍾玗琪也沒有起身,直接請蕭煜霖坐了。
蕭煜霖坐下,對著春華一擺手,說道:“本王才從宮裡用宴回來,不必奉茶了!”
隨後,蕭煜霖示意馬六將手裡的錦盒放在桌子上,對鍾玗琪說道:“本王從寧壽宮裡出來,太后又給了本王好些玩意。本王見其中有不少好首飾,乾脆一併都送給你得了!今日下午,你在寧壽宮裡受了委屈,現在你拿了太后的東西,心裡也舒服些。”
鍾玗琪不由得笑了笑,說道:“太后是你的母親,你還要替外人來埋汰太后,實在是不孝!”
對於鍾玗琪的揶揄,蕭煜霖一點都不在意,只說道:“太后是本王的母親,你今後是本王的妻子,你們兩個人都是本王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子,本王又怎能厚此薄彼呢?誰有理,本王就站在誰的那邊。只是,有些話本王不好當場明言,事後自會補救的。”
鍾玗琪說道:“那可真是委屈王爺了。”
蕭煜霖聽著這話,好像鍾玗琪是在笑話他一般,便有些不高興了,說道:“什麼委屈?男子漢大丈夫,先平家,而後才能治天下!本王雖然不用治天下,可這家還得平一平吧?不過是因為太后是長輩,有的時候本王明知道太后有錯,也不好當著別人的面來說太后。”
鍾玗琪說道:“我也不是別的意思。太后要說教我什麼,只管說教便是,只要她在理。如果太后不在理,還要對我動手,那我也不是什麼賢惠之人,心裡不會對太后有什麼怨言。當然了,她是太后,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蕭煜霖笑著說道:“那你放心!太后不會無緣無故地處置別人,定是拿捏了證據,這才要處置的。你也不是個惹事的人,太后也拿不了你的短處,最多就是言語上多說幾句罷了。”
“今日寧壽宮的事情,是我考慮欠缺了點。我以為,我編個謊言,這個事情就能圓得過去了。”
蕭煜霖沉默了一會,隨後對鍾玗琪說道:“其實,太后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也怪本王,沒有早些告訴你這些事情。本王以為,太后召你去寧壽宮,不會問起這些事情來的。本王也沒想到,你居然編出這樣的話來。好在本王反應夠快,在外人面前還能拿一套說辭出來。”
趙太后知道鍾玗琪的身份,雖然早有猜測,但春華和秋實還是驚訝了一番。只有鍾玗琪最淡定,因為她早就猜到了。
鍾玗琪說道:“太后最掛心王爺,關於我的身份,太后自然會叫人去查明的。我的身份,要查也很容易。或許,太后是想逼我說出我的真實身份,以後她也有拿捏的由頭。我現在的身份,就是雲州的鐘玗琪。不論別人如何懷疑,我就是這個身份。雲州的鐘玗琪早已經死了,誰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別人也查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