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月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小姐,她就是奴婢的孃親,奴婢是她的親生女兒!”
“什麼?”
眾人又是一驚。
鍾玗琪說道:“你孃親是刺客,對嗎?那你也是刺客?”
炎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們原本不是刺客,只是被逼無奈,不得不這樣做。”
炎月:“我們是從西州那邊過來的,這點,奴婢並沒有欺騙小姐。當時,我們孃兒倆都快餓死了,這個時候,有個男人出現,他對我們說,只要我們能為他做一件事情,他就保我們孃兒兩個今後衣食無憂。”
炎月:“所以,當初在落羽鎮的時候,他設了個局,讓奴婢假裝孃親被狼給吃掉了,隨後便跟著你們走,好找準時機來刺殺小姐。後來到了江北城,那個男的把奴婢領了回去。奴婢又逃了出來,說他要把奴婢賣掉,好讓小姐繼續收留我。”
炎月:“後來,奴婢就跟著小姐來到雲州城,我孃親和那個男的,就假裝是找你報仇,然後找個時機來行刺小姐。”
鍾玗琪細細聽著炎月的話,同時在分析她所說的可能性。
蕭煜霖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男的,就是刺客?”
炎月又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是刺客,他只是一個遊手好閒之人,被我孃親利用了,假借販賣小孩為由,讓他把奴婢帶到我孃的身邊去。隨後,奴婢又逃了出來,找到王爺和小姐,跟王爺和小姐說,他們是人販子,好讓王爺和小姐把奴婢帶走。”
鍾玗琪說道:“可是,從落羽鎮到江北城,一路上有這麼遠,要是我在半路上把你交給別人收養呢?”
炎月說道:“那個男人說了,他早已經打探好了,群山南北的那兩個小鎮,是不會有人收留奴婢的。出了那兩個小鎮,就算小姐給奴婢找個收養的人家,他們也會想辦法,不讓他們收留奴婢的。直到江北城,那個男的來收養奴婢,奴婢才會跟他走。”
鍾玗琪說道:“那個男的是遊手好閒之人,他為什麼要刺殺我呢?”
炎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剛才是奴婢沒有說清楚,叫小姐誤會了。奴婢口中所說的男人,是兩個男人。第一個男人才是刺客,第二個男人是江北城遊手好閒之人。”
鍾玗琪算是聽明白了,隨後說道:“所以,從我遇見你開始,就進了你們的局了?”
炎月伏地哭道:“奴婢先前並沒有想過這些,奴婢和我孃親只是想活著!我的爹爹,是真的遇到雪崩而死。西州那邊又有許多災民,我們孃兒兩個無處可去,聽說東邊富裕,便想著到這邊來,找個可以安身的地方。”
炎月:“可是,等我們到了這邊才知道,只有做乞丐才能活下去。有惡人看中我孃親的相貌,便想將我孃親收進府裡去。我孃親知道,那人並非是良人,把那人打了一頓。如此,我們在那城裡也呆不下去了,只得往周邊的村裡逃亡。”
炎月:“因為怕那惡人報復,白日裡,我們都不敢出來,只得晚上出來找吃的。可晚上敲門的時候,別人家裡大多都不願意開門,或者是家中所剩飯菜無幾。如此幾日之後,我們餓得連走都都不動了。”
炎月:“正在這個時候,第一個男人找到我們,給了我們吃的。還說,如果我們替他辦一件事情,便保我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當時,我孃親也沒有考慮別的,就答應他了。過後,第一個男人便指使我們到鎮上去,假裝是乞丐,在鎮上停留了幾日。”
炎月:“後來,王爺和小姐來了,得知王爺和小姐要去爬山,第一個男人便設了這麼一個局。奴婢跟著小姐幾日,小姐對奴婢很好,春華姐姐和秋實姐姐,對奴婢也好得無話可說。當時,奴婢的心裡就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做壞人。”
炎月:“可是,我孃親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在何處,因此,奴婢打算,等見著了我孃親之後再說。”
炎月:“後來到了江北城,奴婢見著了我孃親,便跟她說,小姐是好人,叫我孃親不要再行刺小姐了。可我孃親說,若是我們不那樣做的話,第一個男人就會殺了我們的!幾番計較之後,我孃親跟奴婢說,王爺是當今最受寵的王爺,若是能得到王爺的庇護,我們以後也不用怕那些人殺我們了。”
炎月:“可是,我們已經被歹人利用了,想必王爺和小姐是不會收留我們的。而且,這件事情遲早是要告訴小姐和王爺的,還要讓小姐和王爺相信奴婢所說的話,奴婢只能等我孃親行刺小姐的時候,出來替小姐擋一刀。”
炎月:“原是我們欠了小姐的,奴婢挨這一刀,也是罪有應得。我孃親並不是真的要行刺小姐,只是假裝行刺小姐,好叫奴婢來擋這一刀。”
炎月:“如今,我們的身份暴露,若是王爺和小姐不再收留我們,我們也是必死無疑。還請王爺和小姐發發善心,救我們一命吧!”
說完,炎月哭著,對著鍾玗琪不住地磕頭。
鍾玗琪面無表情,說道:“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我又如何再相信你了?”
雖然春華和秋實也很同情炎月,可炎月到底是欺騙了她們,還意圖行刺鍾玗琪,這叫她們如何能接受?
騙了她們的好心,還要行刺鍾玗琪,無論如何,她們都不會再替炎月開口求情了。當初要不是她們開口,只怕鍾玗琪還是會想辦法把炎月給送走的。
不一會兒,炎月那小小的額頭上就磕出血來了。
春華到底是心軟,跟炎月又是最親近的人,見此情況,忙上前阻止了炎月,說道:“你的遭遇,我也很是同情你。可是,你騙了我們,還要行刺小姐,不論怎麼說,我都不會再替你求情了。你也不用這樣子,小姐還是好心腸的,你跟她求求情,讓她放你一馬便是。只是,叫小姐再收留你,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