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走了過來,抬手給了那丫頭一個巴掌,罵道:“你個賤婢!做錯了事,怕本姑娘罰你,便把責任賴到別人頭上!還要私自處罰玉琪姑娘的丫頭!雖然本姑娘現在還是環彩閣的頭牌,不過,昨夜裡玉琪姑娘已經被奪了頭籌,今後,這頭牌的位子是誰的,這還說不好呢!你這沒眼力見的,現在還不趕緊討好玉琪姑娘,反倒要動人家的丫頭!”
說到最後,月舞的話裡盡是陰陽怪氣的語調。
鍾玗琪不由得冷笑一聲。
想著這環彩閣是官家的地方,裡面都是接待達官貴人的姑娘,黃嬤嬤怎麼會教出這樣囂張跋扈的頭牌來呢?
月舞見鍾玗琪不屑於聽她的話,臉上不好看的神色更甚,說道:“哼!沒眼力見的人,能在這環彩閣裡混多久,那還不一定呢!黃嬤嬤可是老人精了,孰輕孰重,她自然能分得清楚。綵衣,你跟了我這麼久,連這點分寸都沒有的嗎?”
月舞這話明著是說綵衣,實際上是說給鍾玗琪聽的。
意思是鍾玗琪不會討好客人,整天冷著臉。即便她暫時被黃嬤嬤看重,昨日又被貴客奪了頭籌。
但是,頭牌也是靠客人捧出來的。環彩閣就是給客人玩樂、附庸風雅的地方,以鍾玗琪的性子,假以時日,鍾玗琪就會被客人所厭棄,也不為黃嬤嬤所喜。
到時候,她月舞還是頭牌,鍾玗琪還得被她踩在腳下。所以,如今鍾玗琪就得有眼力見,趕緊討好她。
綵衣附和著月舞的話,微微一欠身,說道:“是!奴婢受教了!”
鍾玗琪說道:“你要教你的丫頭,我就不留在這裡了。我要帶我的丫頭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她了。”
說著,鍾玗琪領著春華往外面走去。
月舞一使眼色,綵衣又趕緊上前去攔住鍾玗琪。
綵衣說道:“玉琪姑娘,春華撞了奴婢的事情,難道,玉琪姑娘就沒有什麼說法嗎?”
鍾玗琪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事,是你們兩個人的錯,相互道個歉也就罷了。我沒叫春華給你道歉,這是我的失誤。春華!”
春華對著綵衣微微一欠身,說道:“之前無意撞到你,還請見諒!”
綵衣也對著春華微微一欠身,說道:“我也沒有注意看路,撞到了你,也請見諒!”
鍾玗琪又要帶春華走,沒想到,綵衣再次攔住了鍾玗琪。
鍾玗琪不由得擰了眉,在心中想道,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綵衣說道:“撞人的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但是,剛才玉琪姑娘不告而入,進來又不由分說地把我家姑娘的熱水給打了,還驚擾了我家姑娘。難道,玉琪姑娘不應該向我家姑娘賠罪嗎?”
鍾玗琪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也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我的丫頭罰在這裡跪著,這不也是不給我臉面嗎?”
綵衣說道:“罰春華,是奴婢的意思,與我家姑娘無關。玉琪姑娘若是要罰,只管罰奴婢便是。但是,玉琪姑娘驚擾了我家姑娘,就應該向我家姑娘致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