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軍武山已經被殭屍大軍滅了,易家已經由珍兒師妹接任,邙山派的天方師叔已經不問世事,如今正道還有誰能獨領群雄?”陳渺渺神色黯然,盯著眼前的燭火發呆道。
“莫說了,你們的心思我心領了,我青龍山新到了一些新茶,一會你們回去時帶上一些,也不算空手而歸了。”裕如大師,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後站起身來就要轉到後堂而去。
就在眾人即將起身告辭的時候,一道紅光飛速而來,呼吸之間便落到了大殿之外。眾人被這一聲厲嘯所震懾,紛紛轉過頭來朝著殿門看去。
“崔後卿!”一聲驚呼卻是出自陳渺渺之口。
聽到呼聲,裕如大師轉過頭來,眼神中滿是不信,
“崔後卿,你竟然真的還活著!”他低低喃喃一聲,彷彿是在說給自己聽。
大殿中氣氛一時陷入冰窖!
崔後卿緩步走進大殿,大殿一如往常一般,只是今日正逢仙界大會,此刻裡面各色人頭湧動,擁擠不堪。
崔後卿一一看去,各位青龍寺的師兄,以及昔日見過的別派弟子都赫然在列。裕如大師的身後,汪文清如仙子一般拱衛,當他看到崔後卿時,冰冷的臉上泛起些許紅潤。裕如大師重新走回座位,身後的汪文清遞來一碗茶水。
裕如大師剛要飲用,崔後卿連忙喊了一聲慢,然後走到大殿正中跪了下來:“師叔,這茶您不能喝,恐怕有毒!”
“有毒?怎麼會有毒?”眾人一聽驚慌起來,平靜的人群中掀起一陣波動。
裕如大師看著茶碗遲疑了一下,然後一甩手將茶碗扔到旁邊的茶几之上,咣鐺一聲,茶水濺了整個桌面。
“師叔,這茶絕對沒有問題!”汪文清冰冷的面容有一絲波動,好像有些緊張。她說著拿起領一盞茶輕抿一口給大家看,大家一看方才放下心來。
“崔後卿,你妖言惑眾,汪師姐是敵人嗎?你為何要懷疑她?”卻是林浩然義憤填膺,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林浩然自從接任掌門以來,僻靜不再是從前,他舉止之間頗有了大師的風範。如此一問,不但將他與崔後卿劃清了界限,還將他與崔後卿以往的交情都隱匿了,讓人看來他已經剛正不阿了。
崔後卿本就對林浩然有意見,如今聽他先起發難,也不搭理,卻將雙眼看向他旁邊的那一個粉紅身影——易珍兒。
如今易珍兒髮髻纏到了頭上,顯然做人婦打扮,她雙目微紅似乎是新婚生活並不如意,卻是拿著淚眼死死盯著崔後卿,不敢相信!
再次相見,物是人非,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易珍兒輕輕拉了一下林浩然的衣袖,示意他坐下來。然後低下頭來,雙目微垂,卻是悄悄抹淚。
“哭什麼?難道你對他還有情義不成?”卻是林浩然看不下去,大吼一聲,一甩袖子站起身來。
“我,我.....”一項口舌伶俐的易珍兒此刻竟然張口結舌起來,這讓林浩然更加憤怒,心裡深信他們還有情分,然後一拍桌子,重又坐了下來,呼呼直喘粗氣。
“好了,崔後卿,你已經加入魔教,又來我青龍山有何事?”卻是裕如大師皺著眉頭說道,不知不覺間拿眼掃了一眼汪文清,卻見他冰冷的容顏下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師叔!”
啪了一聲巨響,裕如大師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你我已經成了敵人,我不再是你的師叔。”
崔後卿眼角抖了抖,面上閃爍一陣,一絲痛苦之色一閃而逝,然後聲音冰冷毫無感情:“裕如大師,在座各位,我今日是上山是為了給你們報個信,魔教馬上就要進攻青龍山了,請你們早做準備。”
“哈,可笑!”卻是林浩然在那裡哂笑。
那邊易珍兒抬起頭來,雙目萎靡通紅,卻是被淚水蒙面,她帶著哭腔道:“師弟,不是我們不信,實在是你我如今已經變成仇敵,你確是為何提前報信與我們?如今只有魔教能夠容你,難道你連這最後的棲身之地也要放棄不成?”
大殿中眾人也紛紛點頭,連連道是。
崔後卿抬頭掃視眾人,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些許不信,也有些許戲謔。他面上再次浮現一絲痛苦,果然,再次出現,他便再也不會被他們所信任。
忽然,門前兩道暗影一閃,一隻黑影落在他的肩上,卻是那隻學舌鳥。領一道黑影一進大殿便在人群中穿梭,卻是小黑無誤。小黑從人腳邊快速穿過,頓時引起一陣呼喝之聲,一陣雞飛狗跳。
當小黑來到易珍兒身前之時,忽的前肢搭在她的雙腿上使勁舔著她的手臂,顯得很是親暱。易珍兒伸手撫摸著小黑的毛髮,嘴角頓時翹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心情方才疏散很多。
崔後卿伸手撫摸肩膀上的鳥兒,鳥兒的尖嘴在他的臉上來回蹭,有了些許溼潤的感覺,好像是鳥屎,崔後卿也不在意,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忽然人群裡大喝一聲,一個身著道袍的中年道人走了出來。
“南天師叔,你還有何事?”卻是林浩然問道。
南天雙眼盯著崔後卿肩膀上的學舌鳥雙目放光,道:“閣下肩膀上的鳥兒,可是罕見的學舌鳥,在下恰巧多年之前見到過故人有過一隻。”
說罷,南天便朝著崔後卿擠眉弄眼,好像認識他一般。
崔後卿好像並不認識眼前這位,但是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在哪裡聽到過,可是當他皺起眉來仔細回憶,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