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這個世上,還能夠找出這樣一種情感,它可以影響到你的行為和習慣,可以影響到你的思維和判斷,那麼在我看來,這樣的一種情感,便是親情。
而在親情的範疇之中,又被細分了其餘的幾種,諸如母愛、父愛、對子女的愛,以及對愛人的愛。
現在對於託比·威勒來講,老傑克的這一句輕聲的問候,就足以讓他的眼眶溼潤起來。
昏暗的燭光,破舊的房屋,迎風一吹都會吱吱作響的老舊門窗,還有老傑克那副蒼老的面龐...
可以說託比·威勒平日裡不願意跟老傑克有過多的拉扯,歸根結底的來講,還是因為在他的心裡,他始終都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父親正在日益老去的現實。
在託比·威勒的心裡,他的父親就應該一直活下去才對,他的父親就不應該漸漸老去才對,老傑克在他的心裡,就猶如一座高山,一座他畢生都在攀登的高山,可如今,隨著時間無聲略過,隨著他的個頭不斷長高,隨著他下巴上的鬍鬚漸漸濃密,他這才發現,老傑克的腰背,也在這歲月的變遷之中,是變得越來越駝了。
皺紋在不知不覺之中爬滿了老傑克的臉龐,褶皺的面板就這樣貼滿了老傑克的手臂。
前幾年還好,那個時候老傑克還沒有今時的這般蒼老,可是現在呢,每當託比·威勒看到自己的父親,他都忍不住地想要罵娘,因為他當真接受不了,萬一到了那一天,到了老傑克和他說再見的那一天,他真不知到時候自己該怎麼活下去。
雖然在絕大多數的時候,託比·威勒都在給喬爾這幫人灌輸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能行,是如何如何的不怕老傑克,是如何如何的在無視老傑克的指令和任務,可是深知他性格的喬爾,是對他這般的胡話不予為真的,只因喬爾明白,不管他如何的吹噓自己,他始終都是老傑克的兒子,是將來要服侍老傑克人生末路的人。
也正因為這樣,喬爾才會對託比·威勒報以真心相待,因為相比較偽君子,喬爾還是更喜歡真小人,像他這般心性的真小人。
只不過在老傑克的眼裡,喬爾就是託比·威勒身邊的損友,還是十分典型的那種。
除了吃就是喝,除了喝就是玩,一天到晚除了四處惹禍之外,當真是沒有一點用處,總之在老傑克的眼裡,自己的兒子就是被喬爾這幫人給帶壞的。
當然了,這一切也只是老傑克對於喬爾的偏見,如果說讓他站在託比·威勒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相信他也一定會選擇自己兒子所選擇的那條路吧。
“(夏索尼婭語):託比?”
單此一句,便足以讓這位滿臉鬍髯的漢子動容側淚。
“(夏索尼婭語):父親...”
這一聲細微地回答,是一個孩子對於孝這個字最為貼切的解釋,也是託比·威勒對於老傑克最為真實的感情回饋。
稍微地撲打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就好似託比·威勒並不想讓自己就這樣風塵僕僕地去來到老傑克的面前,待三兩下的拍打之後,他這才是緩緩地走到了老傑克的面前,是以一種半跪著的姿勢,單膝跪倒在了老傑克的面前,伸出手去,將老傑克那雙蒼老的手是溫暖地窩在自己的手心,然後是牽引著老傑克的雙手,來到自己的心房。
在這一刻,託比·威勒拋棄掉自己往日那副飛揚跋扈的偽裝,換上身為人子的那副真摯
,一言不再發出,只是雙眼直勾勾地仰視著自己的父親,仰視著自己心中這塊最後的軟弱。
傑克·威勒...
“(夏索尼婭語):託比,我的孩子...”
待四目相視,老傑克終究還是無法割捨他與自己的兒子之間的那股羈絆,自己先從椅子上率先站起,隨後更是帶動著半跪在地上的託比·威勒一同起身,待他眼瞅著自己兒子的眉宇是超過了自己的個頭,待他眼看著自己的鼻翼只能頂在二兒子託比·威勒的胸口,他再也無法忍住自己內心之中的這股親情,一邊輕聲呢喃,一邊將自己的雙手是從託比·威勒的胸前抽了出來,不等託比·威勒反應過來呢,他便率先地將自己的兒子擁抱在懷內了。
“(夏索尼婭語):父親...”
這一聲之後,託比·威勒的擁抱的更為用力了。
至於那名替老傑克傳話的人,則早已順勢離開了這間老舊的教堂,只見現場留給了這對兒許久都未曾見過面的父子二人了。
要知道對於老傑克和託比·威勒來講,二人平日的工作差異,就造成了倆人若是想要單獨見上一面,其實還是挺困難的。
由此當託比·威勒是從自己的大哥手中接過了安保隊長一職務後,他的日常安排就更為滿了,白天的他幾乎就沒有閒暇時間,他除了要帶隊下到萬獸窟底去執勤,他還要時不時地去確保那些被老傑克所佈置在村子四周的結界防禦,可以說單就這兩項事物,就能夠將他的生活給佔去七七八八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