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部族從大林溝搬到了這裡後,二狗子便從原本的看護變成了村裡唯一的獵戶了,而他所要做的工作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在村子外面替村民打獵回一些獵物,以供村子每日的用度。
二十二年前的那場瘟疫,幾乎是毀滅了整個部族,只餘下那數十人有幸逃過此劫難,而這些活下來的人都相繼的做出了一個決定,那便是帶著這僅存的希望,離開世世代代生活著的大林溝,選擇瞭如今的這個地方得以生息。
哪曾想這一晃,就已是二十二年之久。
在二狗子還很小的時候,他曾聽村裡的老先知說過靈兒這位村子裡的祈雨祭祀,不過對於老先知的話,他還是半信半疑的,畢竟那個時候老先知已經是有些犯糊塗了,試問一個已經犯了糊塗的老者,其自身所說的話又能有多少的信服力呢?所以老先知對於靈兒這個人的評價,他一直都報以懷疑的態度的,甚至他有時都會懷疑老先知的話,懷疑這村子裡究竟有沒有靈兒這個人來。
畢竟老先知的話說的是那般的玄乎,說什麼為了替族人徹底解決瘟疫而隻身前往南方尋找那傳說中的藥典,又說什麼靈兒是滅族之禍,一旦回來便是族內滅絕之時等等,這一切的一切讓二狗子聽起來更是覺得玄乎的厲害。
瘟疫的確是發生了,雖說原本這一大村子的人因為瘟疫的爆發而幾近全毀,可是村子卻還是在這二十二年裡堅強的渡了過來,而村子的人也從起初的那十來個人,在經過這些年的繁衍下,也變成了擁有幾十戶人的大村子了。
所以趁著今日陽光明媚,二狗子便決定去溝裡替村子裡捕一些魚回來,一來他想再去祭拜一下當年那些死於瘟疫的長輩們,二來也能順道的在大林溝的河裡替村子再打撈一些魚回來吃。
收拾好自己的行裝,帶好自己的魚叉,背上木弓,二狗子這便朝著北方闊步走去。
我記得那一天。
當烈火從天而降。
當炙熱掃過臉龐。
讓原本通亮的天空被火焰染紅。
讓原本寒冷的雪地被火焰消融。
眼下除了這漫天的絕望,
有的就剩下耳邊那死亡之後的空響。
我記得那一天。
我記得那個人。
在仇恨的火焰中灰燼重生。
在天地之下得以完整。
我看得出他眼中對這天地的恨。
看得出他眼中對這輪迴的惡。
看得出他眼中對這命數的痛。
從他的眼中我看得出。
命運就應該由自己去決定。
命不該由天。
沒想到老先知所說的竟然是真的。
當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知道。
那個跪在雪中流下血淚的女人便是老先知口中所說之人。
靈兒回來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二狗子就撒腿朝著靈兒的方向奔跑過去,就這般當著鴻蓬和白澤的面,沒有絲毫的顧忌。
“靈兒?”
戰戰兢兢地問著,然後戰戰兢兢的望著,二狗子竟會因為過度的興奮而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