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司昭來回踱步,鞋底都要磨出火來。
“我還想問你呢,都怪你!”沈月柔哭喊:“這下香方被燒了,徹底沒了!”
兩人聽到從開封府傳回來的訊息,雙雙陷入震驚。
經過沒日沒夜的追蹤,開封府竟在城外的破廟,抓住了一夥正在分贓的盜賊。
因為分贓不均,盜賊起了內訌,互相打殺死得差不多了,官兵趕到時,只剩下一個受了輕傷的小嘍囉。
據小嘍囉招供,他們盜取香方蓄謀已久。
那天晚上,他負責在外面望風,二當家在牆外接應,大當家翻牆進去投方子。
事情進展很順利,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快。
他在外面,一個盹都沒打,大當家和二當家就出來了,手裡拿的,正是裝有香方的匣子。
潑天富貴來得如此容易,大家都很高興。
躲躲藏藏幾日後,終於,在一個破廟裡,兩個老大急吼吼要分贓。
悲劇就從這裡開始。
小嘍囉畢竟只是小嘍囉,只配在外頭看門望風。
等到他察覺不對勁,走進破廟一探究竟,兩個老大和幾位兄弟已經涼透了。
那個匣子被扔在火堆裡,燒著了一大半。
至於香方,早就化成灰了。
寧司昭和沈月柔,大傻眼。
“明明是我們偷走了香方,怎麼又變成大盜偷走的?”寧司昭百思不得其解。
沈月柔瞪了他一眼:
“你別瞎說,什麼我們我們的,我可沒有偷。”
寧司昭一聽這話生氣了:
“沈月柔,你這婆娘過河拆橋?要不是你們自己提的香方,我會碰這個東西?罪魁禍首就是你!”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
海棠拉開了他們。
“兩位主子息怒,其實,奴婢覺得,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此話怎講?”
兩人目光如炬盯著她。
海棠的嘴角,勾起一抹與她那張老實本分的臉,絲毫不符的笑容。
“既然有一夥大盜,主動把這宗罪名攬下來,我們又何須追究,香方到底為何到了他們手中?”
“他們說是他們偷的,那便是他們偷的。”
“什麼香方,與我們何干?”
一語驚醒夢中人。
兩人恍然大悟,對啊!
管那些大盜是怎麼弄到香方的?
只要他們承認是他們偷的,開封府把他們抓起來,一一處死,一切便塵埃落定了。
他倆片葉不沾身,全身而退,這不好嗎?